“呵呵。”
耳畔傳來男人低沉快意的笑聲,他適時住了嘴,受其感染,笑容也愈發明媚。
“王爺,你不會沒有我,我捨不得你。”
明明是再平實不過的語言,落在步竫舟的耳朵裡,卻那麼動聽。
他低頭輕咬了一下對方柔軟的耳垂,心滿意足地喟嘆。
“嗯,我也捨不得阿哲。”
寧君哲閃躲不及,做賊似的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小聲嗔怪喊了句:“王爺!”
步竫舟心情極佳,夾了夾馬腹,加快了速度。
不多時,馬兒由小道上了一片寬闊的竹林。
柔柔的陽光穿過茂密的竹林落在地上,將本就不多的暖意分散殆盡。
寧君哲抬頭看,卻能看見微弱的光點在一叢叢竹葉間跳躍。
或許是之前來看望落雪時是在黑夜,而今天是在陽光柔和的白晝。
也或許是之前他也生死未卜,而今天卻煥然新生。
此時此刻再到此地,他的心裡再沒有以往的沉重,滿滿當當全是平靜。
唯一遺憾的是,她認出他時,他未醒;他記起她時,她不醒。
寧君哲在落雪的墓前站了很久,和她分享完離京以後的生活,便再沒了話題。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落塵,否則還能絮絮叨叨地追憶一下兩人的往昔。
“小雪,我現在過得很好,你放心。”
大把大把的紙錢漸漸化為灰燼,他最後摸了摸石碑上的名字,淡淡道;“小雪,哥走了。”
寧君哲率先翻身上馬,他俯視著這座沉默的墓碑,總覺得和落雪之間無形的牽絆斷了。
之前來看她時,他能感覺到她就在這裡。
今天卻總覺得空落落的。
步竫舟見他擰眉發呆,擔憂詢問:“阿哲,怎麼了?”
寧君哲驀然回神,悵然若失地搖搖頭,咧嘴一笑。
“沒什麼,王爺,我們回去吧!”
“好。”
步竫舟利落地上馬,環抱著寧君哲一拉韁繩,馬兒調轉馬頭,朝著城內的方向疾馳而去。
回到府中不過須臾,一個小廝便匆匆忙忙送了請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