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喝醉酒都是一個模樣。
豈料……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攔著流叔少喝點兒。
弈川看著一臉狐疑的流叔,輕聲迎合:“嗯,現在你也縮水了。”
燭火映照下,他周正硬朗的五官顯得柔和了幾分。
目不轉睛盯著眼前人,眼神純粹而憐惜,毫無雜質。
流叔瞧著弈川,有一瞬間的清明與疑惑。
這個人喜歡他?
可為什麼看著不像啊?
倏忽,他好似被濃濃酒意操控,不由自主發問:“你喜歡我?”
弈川毫不猶豫篤定“嗯”了聲。
流叔驀然湊近了弈川幾分,悠悠吐氣:“那你怎麼不碰我了?”
他口中的“碰”,不過是指偶爾的肢體接觸。
就跟在蔚景,在王府時一樣,隨心所欲卻自然而然的觸碰。
自從弈川吐露心意後,言行舉止便格外小心翼翼。
搞得他時常懷疑弈川是不是受了王爺和寧護衛的影響,才會誤以為喜歡他。
弈川顯然是想歪了,斬釘截鐵否認:“流叔,我未曾碰過你。”
只要流叔一日不願,他便一日不會強迫流叔。
他不確定流叔是否能接受他的喜歡。
太害怕會被流叔討厭嫌棄,所以寧願慢慢來,再不敢同以往一樣無所顧忌。
弈川的否認令流叔一愣,當即氣得磨牙。
“你之前明明就碰了!還碰過不止一次!你忘了!”
“流叔,你記錯了,我怎麼可能……”
“你就是碰了!”
流叔本就是個認死理的人,現在喝醉了酒,更加沒辦法同他講道理。
弈川注視著他的眸光隱隱黯淡,無奈又自嘲地開口問:“好,那你說,我碰你哪兒了?”
見男人承認,他立馬抻起脖子:“這裡!”
原本白皙的脖頸,此刻染上淡淡的粉紅,細膩誘惑。
弈川放在膝蓋上的右掌驀然緊握,清澈的眼底有濃烈的慾望翻湧掙扎。
趴在屋瓦上的寧君哲見此情景,急得直起身子就要下去按頭。
“弈川到底行不行啊!流叔難得主動一回,他怎麼跟個木頭疙瘩似的一動不動?!”
夜晚的風將他濃厚的酒意吹散了大半,此刻亢奮激動又恨鐵不成鋼地急於行動。
他一邊挽袖子,一邊吐槽。
“親上去不就完了嗎?!至於思考這麼久?!”
從不行此窺探之事的步竫舟跟著直起身子,見寧君哲猴兒急得上躥下跳,二話不說彎腰將人打橫抱起,飛身離去。
小糊塗蟲,他們在這裡看著,弈川怎麼親下去?
弈川注意到驟然消匿的動靜,眉目間的糾結與猶豫轉瞬被堅定替代。
既擔了莫須有的罪名,還不如趁此機會坐實。
寧公子說的對,的確沒什麼好思考的。
他伸出緊握的右掌,手指舒展,捧住流叔的臉頰,快速傾身低頭親吻。
猶如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脖頸上,流叔還來不及反應,弈川已然坐正了身子,為自己正名。
“現在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