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君哲的兩條腿牢牢扣住步竫舟的腰時,步竫舟的一隻大掌也適時下移,承托住他的屁股。
他穩穩地對面掛在了男人身上,將昏昏沉沉的腦袋埋在男人的肩窩處,喃喃低語。
“王爺,我好像醉了……”
步竫舟啞然失笑。
別的醉鬼不是鬧騰,就是倔強地嚷嚷著自己沒醉。
他還挺有自知之明。
寧君哲聽著耳邊低沉的輕笑聲,也忍不住咧嘴笑起來。
“可是王爺……我醉了也能認得你。”
原本清朗的聲線染上幾分迷醉磁音,悶悶的從肩頸處傳來。
不自知地帶著蠱惑,直擊男人的心靈。
步竫舟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寧君哲後腦勺的頭髮,哄小孩兒似的柔聲讚許。
“嗯,阿哲一直都很棒。”
兩人的姿勢太過親密,躺在臥榻上目睹一切的白鳴風被刺激得酒醒了大半,氣極反笑。
“我就不該答應留下來。”
步竫舟不以為意衝他挑挑眉,唇邊始終噙著一抹滿足的笑。
“夜深了,還能走的話就自己回房,我帶阿哲先走了。”
聞言,白鳴風假裝醉得無法起身:“走不了。”
“哦。”
步竫舟瞄了眼前方的石碑,不假思索道:“那就別挪了,正好有沈著作伴,晚上還能說說話。”
淡淡月色下,他的五官顯得愈發清冷,鳳眸中滿是格格不入的戲謔。
許久未見步竫舟如此輕快地玩笑了,白鳴風感慨地由衷笑起來,一手扶額,一手衝他輕擺。
“得,你們且先回吧,我再陪沈大將軍說會兒話。”
“嗯。”
兩人說話間,寧君哲已經閉眼呼呼大睡,緊纏的大腿卸力,整個人全靠步竫舟一手託著。
他抱著人兒回到臥房,將人輕輕放上床榻,害怕對方一會兒因為口渴難受,又轉身倒了杯茶。
“阿哲,醒醒,喝杯茶再睡。”
寧君哲的臉頰喝得紅撲撲的,鴉黑的睫毛在下眼眶投下一片好看的扇形陰影。
隱隱聽見男人的說話聲,緩緩掀開眼簾。
“王爺……”
“乖。”
被男人扶坐起來後,他低頭將滿杯茶喝完,緊乾的喉嚨瞬間舒服許多。
“謝謝王爺~”
他側頭親了親男人清冷的側臉,軟聲撒嬌。
正要倒頭繼續睡,根深蒂固的八卦魂忽然促使他想起來了什麼,抓著男人的手興奮道:“王爺,去看他們……去看……”
本是一臉疲睏的他,瞬間來了精神,醉意朦朧的漆黑眼瞳期待地注視著男人。
步竫舟忍俊不禁,愛憐地摩挲著他柔滑的臉頰,輕聲道:“阿哲,非禮勿視,你累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寧君哲嘴一癟,峰眉皺起,可憐兮兮地纏磨:“想看……王爺……去嘛!”
他抱著男人精壯的腰身不停拱,宛如慵懶的貓兒執拗地撒嬌討好主人。
……
烏雲遮月,已是深夜。
某個鬧騰的人還站在床榻上,盛氣凌人地控訴站在床榻前的男人。
弈川身量高,流叔即便站在床榻之上,也沒有比對方高。
他不悅地皺起眉,腳步踉蹌地往前走了一步。
“都是一樣吃王爺家的飯,喝王爺家的水,憑什麼你長得比我高?”
流叔聲音含糊,卻架勢十足,不依不饒。
弈川見他身形搖晃,唯恐他摔了,伸出手想要去扶,卻見他指著對面牆上懸掛著的長劍霸氣命令。
“你!給我坐下!”
“……”
弈川默默將他伸長的手臂扶著調轉方向,準確指著自己。
然後在他茫然的注視下,屈膝盤腿坐了下去。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男人,滿意地笑了。
笑著笑著,又奇怪地問:“弈川,你怎麼縮水了?”
流叔現在神志不清,弈川還是怕他一頭栽了,索性拉著他的手,令其在床沿邊兒坐下來。
身為護衛,需要時刻保持清醒,保證主子的安全。
是以護主狂魔的流叔此前滴酒不沾。
弈川則不同。
休沐時,為排解心中憂愁,他偶爾會喝一喝。
從前他見寧君哲酒醉,都是安靜乖巧地不吵不鬧,呼呼大睡,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