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竹緩緩鬆開了自己扣著荷華腰間的手，一點點地往上，最後停留在了荷華的雙肩。
墨眸緊緊地盯著荷華。
不讓她有任何一點躲過他視線的機會。
荷華驚訝地啟唇，眨了眨眼。
“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緊張的不得了的明竹銜住了唇。
一切未竟的話都被吞回了腹中。
“我不允許。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的手上再造殺孽。你若真的要殺人，便讓我來替你殺。”說話的時候，稜唇都是微微哆嗦的，就連扣著她雙肩的手，都泛著微微顫。
下一秒，重新將荷華抱進自己的懷裡，下巴枕在荷華的肩上，聲音夾雜著細微的哭腔。
“清蓮……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不要再讓我失去你第二次好不好？”
這句話是明竹內心的真實表露，卻讓荷華心中猛地一震。
所以說，明竹，他其實是重生的？
可他重生過來的節點是什麼？
難道是那天晚上攻玉找她出去談話的時候？
她記得那天，攻玉來之前，明竹都是那種很容易害羞的，看她一眼就會臉紅，和她說話就會磕磕絆絆結結巴巴。
但是她在跟著攻玉出去，再回到明竹的禪房以後，看到的明竹是有點陰暗的。
除了這個時間節點以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從一開始，她見到的明竹，就已經是重生後的明竹了。
最初那種容易害羞的青澀模樣，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可以更快地讓她對他上心，可以讓他跟在她的身邊。
自以為想通了的荷華默默地環住明竹，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明竹的胸膛。
“你這麼執意地想要幫我，我確實不應該拒絕你的好意，可是明竹……你知道嗎，我要殺的人，或許都是這個世界頂尖的強者……”
得到荷華這一句話，明竹眼底的濃霧也散開了些許。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清蓮上一世會被那麼多門派追殺。
也許……
就是因為她說過的，她必須要殺的這些人。
“我只要你長樂無虞，至於這些事有多難，我不在乎，我也一定會想到辦法幫你做到。”
明竹字字都是重音。
簡單的一句話，被他說得像是在發誓。
荷華的心也隨著他說出的話而輕顫著。
心中則是無奈地輕笑。
扶蘇這個人……
還說呢。
說什麼進入小世界都是封印了記憶進入的，未必會成為她的作弊器。
現在？
她真的好想現在就對著他問一句，他的臉疼不疼？
“其實真的沒必要，他們未必會傷害我。”
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後，荷華默默開口說道。
這是她自己的事。
她雖然對扶蘇有著一種天然的依賴感，但是她終究還是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並不那麼願意什麼都拜託扶蘇。
她雖然表面表現的像一朵菟絲花，但是她內心真的一點都不像菟絲花……
“我不管你答不答應，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殺的人，不用你親自動手，都由我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