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他不會碰她的,他不喜歡她。
燕嘉允冷漠地站起身,道:“此事不用你操心,做好你分內之事即可。”
話罷他便轉身出了屋子。
喬蘅有些莫名,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才收回目光。
怎麼總覺得……今晚的燕嘉允有些喜怒無常,是她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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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蘅去旁邊院子沐浴完才回正房。
燕嘉允還沒回來,應當是在哪裡操練刀法。她對此並不關心,靠在案几旁翻看著一本講布匹和衣飾的書卷。
可惜沒看多久,燕嘉允就穿著寢衣、披著外袍回到主院。
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喬蘅把書卷塞到了帛枕底下,起身迎道:“你回來了。”
本是一句客氣話,喬蘅說完便想坐回去,誰知燕嘉允忽然打量起她,頓了頓才說:“何事?”
喬蘅愈發莫名,道:“無事不能跟你打招呼嗎?”
燕嘉允眸色稍稍深了些,不知想了什麼,片刻後道:“無事就歇息吧。”
喬蘅摸了摸頭髮,還有些潮漉漉的,婉拒道:“妾身還要絞發。”
弦外之意是,如果打擾你了,我可以去隔壁耳房裡擦頭髮。
燕嘉允盯著她,心裡數個念頭閃過——女子沐浴完都這般麻煩嗎?還是說喬蘅是在暗示他給她擦發?他絕不會幹的,他只給未來真正的妻子擦發,不會碰別的女人的頭髮。
於是緊抿著唇,眼神很幽深,還有點冷淡。
見喬蘅不吱聲,燕嘉允剛想開口拒絕,誰知喬蘅忽略了他的打量,拿了巾帕,轉身回到案几旁坐著了。
燕嘉允不知為什麼鬆了口氣。想來她也是怕他拒絕會造成場面尷尬,所以故意沒等他開口吧。他心安理得地坐在一邊,撐著側臉,等著她擦完。
美人烏髮垂肩,側影在燭影裡如山巒起伏有致,長藕似的玉臂從寢衣廣袖裡探出來一截,安靜而溫柔。
她太瘦了,所以顯得有些單薄。但單薄之下又多了幾分蒲柳一般的堅韌,導致她看起來格外醒目獨立。
燕嘉允思維有些發散,忽而道:“若是你嫁去一個普通人家,應該能極得夫君寵愛,無憂無慮,琴瑟和鳴。”
喬蘅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抬頭看去,見到他神態閒適懶散,便猜出他只是隨口感慨,笑道:“妾身能嫁給燕世子,已是榮幸。”
反正結局改變不了,喬蘅不介意撿好聽的話給他聽。
燕嘉允頓時閉口不再言,瞥開視線,暗暗自我反思,方才脫口而出屬實不妥,這女人好似對他更情深了一些。
喬蘅絞好頭髮,喚來榴月把她的巾帕收下去。
看到燕嘉允已經上了木榻,便熄了燭火,自己也躺進錦被裡。
燕嘉允右臂枕在腦後,想著心事。
他自認不是一個自戀之人,但喬蘅的種種做法都超出他預想。若不驗證一下,他恐怕要反覆思量此事,屬實浪費心神。
不如今晚先試探一番。
燕嘉允在昏暗中從木榻上坐起來,冷靜地看向喬蘅,道:“夫人,我有些口渴,你去給我倒杯水吧。”
正在醞釀睡意的喬蘅微微一愣,下一秒想到白蘇說的蘇琬“耳聽八方”的事情,立馬猜到或許隔牆有耳,正好被燕嘉允察覺,喊她做戲。
喬蘅心念極快,配合的也很好,溫柔道:“夫君稍等片刻,妾身去沏茶。”
當即翻身下床,踩著木屐去外間。
兩人都沒有讓下人守夜的習慣,所以現在主院裡喊不來下人。她燃了外間的燭火,煮好茶水端進屋裡,就著外間的燭光彎身遞給他。
“有些燙口,夫君慢些喝。”
燕嘉允緩緩伸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只見她眉眼溫婉,語氣柔和,絲毫沒有不情願。
他正要接過來,心念一動,兩廂交接的功夫手腕微翻,茶盞掉到榻上,熱水全灑了。
喬蘅一驚,方才昏暗看不清他的動作,根本沒想到他會是故意的,忙問:“水很燙,你沒事吧?”
燕嘉允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險些從榻上彈起來。
怎麼是這麼燙的水,直接透過寢褲燙到他的大腿根,險些被喬蘅當場滅子絕孫!
聽到喬蘅擔憂的問話,他悄悄提了提褲子遠離子孫根兒,咬著牙,故作平靜道:
“無礙,我換一身寢衣。不想再喊下人了,你幫我換床被褥吧。”
喬蘅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