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現在,我問,你們答。如果有一句假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們會缺胳膊……還是少腿。”
“不敢,不敢……”
趙暮鳶望向崔少,“你們的身份。”
崔少連忙回答,“本少……哦不,小的是楊夫人的侄兒,崔行。”
“他是左相的孫子,顧明。”
“後面斷手的那個,是兵部左侍郎之子,曹浪。”
說完,他便不敢再抬頭。
居然都是高官之子,趙暮鳶繼續問道:“誰放你們進來的?”
崔行沉思片刻,回答:“我等三人略通武藝,翻牆而入。”
“看來你還挺講義氣,”趙暮鳶諷刺道,然後朝花落投去一個眼神。
花落一刀紮在了曹浪的腿上,他立即暈死了過去。
嚇得跪著的二人面如土色。
趙暮鳶提高了聲音,寒聲道:“我再問一遍,你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是楊繼年,他替我們打點好了府內的人,放我們進來的。”顧明搶著回答。
“繼續!”趙暮鳶輕啟朱唇。
顧明吞了口唾沫,“前些日子,他傳信給我們,說是家裡來了個妹妹,姿色絕佳。”
“他說,會帶去參加長公主茶會,讓我們相看,然後……出價。”
“他便會安排我們入府,然後……”
趙暮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冷冽的目光讓兩人打了個寒顫。
“看你們輕車熟路的,以前沒少幹這種事?”
“事後我們都會納回府裡……做妾,她們也是求之不得。”顧明的聲音越說越小。
趙暮鳶回想起府門前的那一幕,“楊雨菲是否參與?”
“她沒有,不過表弟十分疼愛她,只要誰家女兒才名漸起,他都會下手……”
後面的話,崔行沒說完,但是趙暮鳶已經猜到。
真是好狠毒的手段。
她繼續問道:“都有誰家的小姐?”
崔行、顧明均默然不語。
“是太多了想不起來了?那就挑最近的說。”趙暮鳶譏笑道。
顧明戰戰兢兢地開口,“大理寺寺正呂陽之女,名字想不起來了,擅舞,半個月前納入我府。”
崔行接著道:“睿京府知事吳清季之女,吳媛,擅棋,一個月前自盡了。”
“那些女子知道是被你們毀了清白嗎?”
崔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知道,她們入府後,都會想盡辦法遮掩失貞之事。”
聞言,趙暮鳶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你們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誰叫她們以前,都心高氣傲的……”顧明自知失言,立即閉了嘴,他不敢再惹怒面前的人。
心高氣傲也是錯嗎?
她轉動著手中的劍柄,“你們不知道我月底便要同暝王成婚了嗎?”
“知道,知道……”二人猛點頭。
崔行連忙解釋,“表弟說,就算暝王發現了,姑母會替我們遮掩。”
“說是她疏於管教,不知二小姐,在老宅時便已經與人私定終身。”
“然後呢?”趙暮鳶追問道。
崔行埋著頭,不敢看向她,“表弟說,以暝王的心狠手辣,他很可能會一怒之下,將二小姐殺了洩憤。”
“而且這種事情,想必暝王,不會聲張。”
趙暮鳶撫掌冷笑,“真是如意算盤啊,既能遵旨嫁女,又能借刀殺了我,你們給了楊繼年什麼?”
崔行顫聲道:“我給了他……一個價值千金的……珊瑚擺件。”
顧明也趕緊回答,“我給了他一隻極其稀有的青頭鸚鵡,”
“那他呢?”趙暮鳶瞥了一眼地上的曹浪。
顧明搶著答,“是他府上庶出的七妹妹,楊繼年惦記好久了。”
聞言,趙暮鳶譏笑出聲,“原來這些東西,就可以換走一個妹妹啊。”
“二小姐饒命,饒命!”
趙暮鳶望著跪在自己面前,不斷磕頭的兩人,心中一片冰涼。
欺辱女子後,又假意上門求娶。
然後靜靜她們竭力遮掩,以此為樂。
現在,更是故技重施,想欺辱了她,讓她悄無聲息地死在暝王府。
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向楊繼年所在的院落,眼裡佈滿寒霜。
“像你們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但是死,太便宜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