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自從昨夜南暝央離開後,趙暮鳶便一直無法入睡。
想著太子有可能將生鐵做成武器賣給西榮,便懷疑他可能也參與了十年前的姜胤皇宮刺殺事件。
畢竟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哪怕知道因此會引起姜胤皇室以及外公的報復,也敢鋌而走險。
在他眼裡,邊境安寧,百姓安康都只是爬上高位的墊腳石。
陳管家帶著一個人走入笙簫院,“王妃,這是皇后娘娘送來的李嬤嬤。”
李嬤嬤傲慢地斜睨著趙暮鳶,她雖是躬身行禮,卻言語中無半分恭敬。
“見過暝王妃,皇后娘娘令老奴來教暝王妃規矩,娘娘有令,世子殿下需一同學習。”
趙暮鳶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眸色一冷,“琦兒也要學?”
“是,娘娘口諭,暝王世子頑劣不堪,需多加教養。”李嬤嬤一板一眼地道。
趙暮鳶聲音冰冷地重複道:“頑劣不堪?”
“是,世子殿下不尊太孫,缺乏管教,娘娘擔心他長大後兇殘成性——”
“來人。”趙暮鳶截住了她的話,朗聲道。
頃刻之間,小安小樂便已出現在了李嬤嬤身後。
“拖下去,讓她永遠閉嘴。”趙暮鳶的聲音寒徹骨髓。
小安小樂得令,立刻將李嬤嬤打暈,拖了下去。
陳管家被趙暮鳶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他一直覺得這個王妃柔善可親。
今日一見,她身上有著和王爺相似的殺伐之氣。
見陳管家呆愣在原地,趙暮鳶淺笑道:“陳管家可是覺得我太殘忍了?”
陳管家自知失態,忙搖頭道:“王妃恕罪,老奴只是有些驚訝,多謝王妃如此護著世子。”
雖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是趙暮鳶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對一個五歲的稚子,一來就扣上這麼惡毒的帽子,她死得不冤。”
“更何況,皇后派一個深諳毒術的人來暝王府,心懷叵測,不得不防。”
陳管家心中大駭,用毒高手?
難怪王妃會毫不留情。
他突然想到什麼,為難地開口,“王妃,她畢竟是皇后派來的人,如果宮裡問起,如何作答?”
“就說突然急症而亡,已經拖出城外埋了。”
“如果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呢?”陳管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趙暮鳶莞爾一笑,“怪我什麼?怪我沒有把一個奴婢的屍體還給她嗎?”
“這——”陳管家覺得此舉不妥,但看趙暮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便也不再言語。
“陳管家,放心吧。誰會相信我敢光明正大地殺了皇后派來的人?現在,她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奴婢和我翻臉。”
她自信的話語,令陳管家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王妃。
和王爺一樣的心思奇特,一樣的殺伐果斷,一樣的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
王爺是因為手握重兵,那她呢?
她的底氣來自何處?
陳管家打量的眼神,看得趙暮鳶有些無奈。
她清楚,他定是被自己的言論給驚著了,吩咐道:“陳管家,去將琦兒帶過來。”
“是,老奴這就去。”
不多時,陳管家便帶著南元琦來到笙簫院。
“元琦見過母妃。”南元琦奶聲奶氣地行禮。
見到他,趙暮鳶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她連忙抬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琦兒,快過來坐,母妃有話問你。”
南元琦歪著小腦袋,疑惑道:“母妃何事?”
“琦兒,府裡的先生都教些什麼?”
“母妃,先生教的是字,元琦都已經會寫了。”南元琦拍拍胸脯,小臉上寫滿得意。
這麼少?趙暮鳶抬眸望向陳管家,詢問:“先生只教了識字?沒有其他的?”
“王妃,按照慣例,世子這個年紀,就是學這些。”
趙暮鳶心嘆,天隕派的弟子,他這個年紀都會一些腿腳功夫了。
在這危機四伏的皇室,應有一些自保之力。
她溫聲道:“琦兒,如果母妃讓你學些別的,你可願意?”
南元琦有些迷茫,“母妃,元琦不懂。”
“琦兒,母妃想讓你學一些防身的本事,將來如果遇到危險,可以自保,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