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鳶滿臉狐疑地凝視著她,心中暗自思忖,
難道這人又要對自己使出感情牌這一招數嗎?
她面色冷若冰霜,毫無波瀾地回答:
“我只相信自己,所有誰都誤不了我的終身。”
“時至今日,就休要再與我提及所謂的姐妹情分,我著實難以繼續佯裝下去了。”
話音剛落,她稍稍頓住,然後再次開口說:
“我此番現身於此,絕非專程前來送你。”
“只是想要弄清楚,隱藏在你身後之人究竟是誰?”
“換句話說,那名侍衛究竟效命於何人?”
她這番言辭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指向問題核心,使得楊雨菲不禁微微一愣。
楊雨菲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澀笑意,輕聲嘆:
“雪音,你果真一直都是這般……坦誠。”
“或許這是我們今生最後一次相見了,可即便如此,你竟然連一絲一毫的偽裝都不願為之。”
“對我的厭憎,依舊錶現得如此明顯。”
“明顯到讓人安心。”
趙暮鳶的視線緩緩移至她的笑容之上,語氣依舊沉靜如水:
“我根本無意同你追憶往昔種種,唯一關心的只有那個人到底是誰?”
楊雨菲仔細地端詳著她平靜的面容,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住了一般,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說:
“其實,那個人究竟是誰,我真的一無所知。”
“我們僅僅只有過那麼一次交談而已,而且自始至終,他都未曾在我的面前展露過真實面目。”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雨菲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他只是告訴我說,可以給我提供一個能夠讓西榮公主完全無法招架的男人。”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更多的資訊了。”
“不過……”
這時,楊雨菲突然壓低了聲音,臉上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神情來,
“不過,我卻隱隱約約地從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十分濃烈的脂粉香氣。”
“那種味道跟尋常女子所使用的脂粉可是大不相同,感覺應該是屬於男子所用之物。”
聽到這話,趙暮鳶不禁皺起了眉頭。
一個喜愛使用脂粉的男子?
這樣奇怪的癖好著實讓人難以想象到底會是什麼人所有。
一時間,各種猜測紛紛湧上心頭,但最終還是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她輕咬嘴唇,心中暗自思忖片刻之後,決定不再繼續與楊雨菲在這裡虛與委蛇下去。
她轉過身去,毫不猶豫地朝著停放在一旁的馬車走去。
眼看著趙暮鳶就要登上馬車離去,楊雨菲焦急的呼喊聲在此時傳來:
“雪音,等等!等一等!”
趙暮鳶聞聲,腳下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
但終究還是沒有回過頭去看一眼楊雨菲,只是站定在了原地。
楊雨菲見狀,連忙加快步伐追上前去,來到趙暮鳶的身後,滿臉哀求之色地說:
“雪音,你能不能幫我照拂一下源兒?”
然而,面對楊雨菲的請求,趙暮鳶卻是仿若未聞一般,依舊沉默不語。
稍作遲疑之後,她便再次抬起腳,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地踏上馬車,然後鑽進了車廂內。
隨著車伕一聲清脆的鞭響,馬車開始緩緩前行,很快便消失在了城門口。
只留下楊雨菲獨自佇立在原地,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的眼神十分落寞,口中喃喃低語:
“只是稍微……照看一下,都不可以嗎?”
然而,回應她的唯有那一陣陣呼嘯而過的風聲,似乎也在無情地嘲笑著她此刻的無助與。
帶著滿心的疑惑,趙暮鳶匆匆趕回了王府。
一進王府大門,她甚至來不及喘口氣,就徑直朝著南暝央的書房走去。
踏入書房所在的院落,趙暮鳶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後,她提高音量朝著空蕩蕩的院子喊道:
“去把冥二叫來。”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從暗處閃出,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趙暮鳶身前,單膝跪地恭敬應道:
“屬下遵命!”隨後,這個黑影又如疾風般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沒過多久,面容冷峻、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