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放心的,只是這孩子貼心,我們全家人都惦念著,若得閒時,仙姑攜她一道來舍下坐坐,那當真是蓬蓽生輝了。”
送走孫仙姑,池野這才將信交給陶夫人。
陶夫人讀著信,見他在身邊轉來轉去心神不寧,便道:“你不去養傷,在這兒拉磨似的轉圈做什麼?”
池柳笑道:“你老人家也是裝糊塗,他分明是想看看淵妹信上寫了什麼東西。”
陶夫人嘆口氣:“自己拿去看吧。”
池柳一把搶過來說:“既是可公開的,我就不客氣了。”
她原料信上不過是怕家人擔憂之話,未加思索,便低聲讀起來。誰知寒暄幾行字,林淵話鋒一轉,說到公主歆慕池野的事情上來:池林婚約,見信解矣。公主在宮裡急盼回覆,我一朝被困不要緊,誤了公主大事乃是死罪。請姨父姨母與大哥哥商議後給公主一個準信兒。
後面還寫著公主仁善實為良配等話語,池野起先還鎮靜聽著,不等池柳唸完,他霍地站起身來,沉著臉就要出去。
自己的兒子,陶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便咬牙在他額上拼命戳了兩下:“本來是順理成章的事兒,皆大歡喜,偏是你要胡鬧。現下好了,我看你如何收場?”
說著嘆口氣坐下來,將這幾日的事情說了。
池野這才知道,城陽王出事之後,皇上破天荒沒有聽郭粿的,而是指派太子和刑部共查此事。這裡面當然少不了林淵那塊木雕的功勞,太子十分感念她的好。得知她與池野身處險境,暗中著人搜尋,其擔心憂慮,決不在池家人之下。
陶夫人道:“當著你姐姐,說句實話,你對淵兒到底是怎樣?你的婚事又是怎麼打算的,也好教我拿個主意。”
池野心亂如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滿心都是那句“池林婚約,不解而解矣”。
好半天才說道:“她既這樣有主意,我能如何?等她成了家再說吧。”
陶夫人又氣又笑:“公主那邊如何答覆?”
池野擺擺手,灰心說道:“娘不必擔心,這件事我自行處理。”便懨懨回房去了。
午膳時,外面有人來報:“太太,長寧郡主打發人來送牡丹養神丸。”
這廂池柳奇道:“城陽王出這麼大的事兒,她作為女兒,怎還有心思來送藥?”
陶夫人嗔道:“事情也過去兩日了,難道只許人家哭哭啼啼麼?而且聽說城陽王傷得並不是很重,將養些日子就好了。”
池野忽地記起來林淵的話,等陶夫人進屋來,他便盤問藥丸來歷。
陶夫人奇道:“每次讓你吃,你都不樂意,今日怎麼倒關心起這事來?不過是有次赴宴,說起我年輕時身子受虧,容易頭暈心慌,長寧郡主聽見了,說是她家親戚秘製的藥丸,極有效。我吃了覺得好,便託她每次買時,給我捎一份。”
池野便斷定,這藥丸必是孫仙姑所做,可她向來一藥難求,怎可能花心思為郡主做這麼複雜的東西呢,長期供應,卻還不許郡主說出來她的名號,真也奇怪。
池柳摩挲著藥瓶笑道:“母親就沒細想過,這也許是您另一個準兒媳呢。”
陶夫人嗔道:“別胡說了,你當你弟弟香餑餑呢,人家好姑娘都排隊等著嫁給他。”
池柳正色道:“若魚你瞧,母親對你在外受歡迎程度,是一概不知啊。你別瞧他整日臭著臉,有些女孩就心儀這樣的。”
娘仨正說著閒話,池非打外面回來,卻是一臉的不高興,瞧見池野也在這兒,嘴張了張又咽下去了。
陶夫人奇道:“從來說話也沒有避過孩子,如今你兒子站著比你都高了,還有什麼話聽不得的?”
池非往池野臉上一望,兩手一揚說道:“這真是料不到的事,今日皇上召我進宮,居然說起了若魚的婚事。”
一言既出,原本鬆散閒談的娘仨都緊張地看著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皇上有意將長寧郡主嫁給若魚。”
池柳不料一句玩笑話,這樣快就成真了,先就哎喲一聲。
池野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陶夫人急切問道:“那你答應了沒?你是怎樣說的?”
“我只好含混說若能高攀,自是幸事。只是當初與林家定有婚約,得問清楚人家姑娘意願。皇上就不高興了,說貴為郡主,豈有反為民女讓步之理。”
陶夫人發愁道:“先前林家沒有訊息時,雖提親的也不少,都是可拒絕的。怎麼淵兒來了,若魚的桃花竟旺得這樣,直跟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