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王用手指點向劉贏,又指了指窮奇,“這小子,這位老先生,暫時請到我的住處。少莊主沒什麼意見吧?”
“這……”劉承武到不是想食言,只是他深知窮奇的脾氣,自己實在是差遣不動。
若非那人自願,就算是自己父親親自來請,也可能會碰一鼻子灰。
“少莊主是想反悔?”
“不,不,我只是想說,這還要看窮奇先生他自己的意思。”
小龍王哈哈一笑,望向窮奇,見對方也在盯著自己,面無表情,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便指著劉贏問道,“你想不想要這個徒弟?”
窮奇沒料到他居然有如此一問,反倒被逗樂了,“你倒是個有趣的人!罷罷罷,既然斬蛇山莊欠你個面子,我又是斬蛇山莊的劍奴,那也就不便拒絕了。”
於是轉身對劉承武一揖,“少莊主,請代窮奇向莊主說明緣由。”
劉承武也急忙回禮,“那是自然,有勞窮奇先生。”
小龍王忽然左手去拉了劉贏,右手拉住了慶雲,向劉承武喊話,“少莊主,還有一事!今日我結識了幾位少年豪傑,很是投緣,能否安排一下場地,我要與這四位少俠結拜!”
慶雲大訝,失聲叫道,“什麼?”
“你們在這樣的場合現身戳穿騙局,未讓奸人得逞,此份功勞乃次要。這等膽識和見識最讓元某佩服,幾位小友莫不是嫌棄元某人的出身,配不上你們?”
元羽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小龍王在皇族什麼輩分,怎能亂認兄弟。
於是他故意加重嗓音,喚了一聲,“小王爺!”,又道,“這恐怕不太妥當吧?”
小龍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裡是斬蛇山莊的地頭,一切都需按江湖規矩,有何不可?”
元羽無奈,只能向劉承武抱拳刻意一字一頓道,“宋王世子,你看當如何處理?”
劉承武聳了聳肩,“王爺,若是論大魏官儀,卑職還真不敢插嘴諸位王爺公子的私事。既然王爺開口,一切便看龍驤將軍和這幾位少年自己的意思。元將軍,你方才的條件,既然窮奇已經應允,斬蛇山莊也算有了交待。這結拜一事,想來不需要宋王府出面了吧?”
雖然劉承武嘴上如此說,卻不溫不火的遞了一個眼色給窮奇。
窮奇自然會意,“此事無需少莊主掛心,窮奇既然已經暫聘於小龍王,些許雜事理應效勞。”
小龍王笑道,“如此甚好,就偏勞前輩了。”
元羽惱羞成怒,但也知道劉承武元法僧這二位都是勸不動的主,便對慶雲劉贏等人喝道,“你們這幾個小娃娃,真要淌這趟渾水麼?”
四人都是少年心性,那受得了這等頤指氣使?若說本來還有幾分顧慮,這時反倒氣壯。
尤其是瓠採亭,嘴上哪兒肯饒人?當即嗆聲道,“若是廣陵王,我等自然高攀不起。但是這位元兄豪氣干雲,古道熱腸,處世秉狹義之氣,出手有宗主之風,若能互論劍掌,並騎江湖,實乃三生有幸!夫復何言?”
元羽見其他幾人面上也滿是不屑的神色,便不願再自討沒趣,冷哼一聲,拂袖便走。
窮奇做事的效率自然毋庸置疑,很快便辟開了一處清淨的宅院。
小龍王想和幾位新兄弟說幾句交心話,只請了窮奇做見證,並委託劉承武幫忙照應下外院。
他轉頭間彷彿又想起了什麼,便向那位斬蛇山莊少主討了柄佩劍。
劉承武欠了這小龍王的情,自然也不敢怠慢,忙派人自莊中珍藏裡取了一把上好的松紋古劍贈與龍王。
五人在香案前歃血飲罷,依生辰次序報上名號,
“黃天在上,后土為證,今有,
洛陽元法僧,
范陽祖𣈶之,
河朔劉贏,
平城瓠採亭,
義興慶雲,
在此結拜,誓為手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進則同進,退則同退,互獻兩肋,不存嫌隙,若違此誓,天人共戕!”
八拜起身,五人一齊大笑。
元法僧忽然正色對慶雲道,“五弟,自今日起,你的家傳佩劍切不可隨意使用,若有防身之需,可以先拿這把劍湊合著。”
說罷便將那柄斬蛇山莊所贈的松紋古劍遞了上來。
慶雲驚道,“大哥居然識得我那柄佩劍?”
元法僧略一點頭,將衣服扯開,一道猙獰的劍痕劃左胸而過,“十八年前,就是那柄‘幹嘗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