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終於回來了!\"韓衝興奮地高喊,\"可把我憋壞了,就等著你回來,衝出關去殺外狗呢!\"
蕭淙之來到他面前,問:\"阿蒙多到哪了?\"
\"在鄲州外來回溜達,草原上流竄,人不多,一群耗子,隔三差五來噁心咱們一下!\"
蕭淙之手按在斬馬刀上,嚴重兇光已現:\"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駕!\"
\"好嘞!!!\"韓衝揮舞著韁繩呼喊著追隨蕭淙之。
月光下,一道鐵蹄如利刃刺破夜空,進入了靖州。
李瑜知道皇帝派蕭淙之禦敵的訊息,自然也聽說了上京的風波。
蕭淙之剛到巡防營,李瑜便掐準了時間似地來到營地。
龐統恭恭敬敬地將他請到蕭淙之帳中,韓衝看他一眼,多少知道一些這位世子與自己老大夫人的事情,並不待見他,吹著口哨點了點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從他身邊擦身走出營帳。
蕭淙之一身戎裝,正在看行軍的沙盤,也不與他客氣,直言道:\"天色不早,世子怎麼來了?\"
李瑜走到沙盤邊:\"聽說大人為了鄲州之事連夜趕回來,我當然談要來迎接。只是不知路途顛簸,朝若是否安好?\"
蕭淙之聽他喊\"朝若\",挑了挑眉:\"她很好,就不勞世子掛心了,有這功夫,世子不如擔心自己吧,若是開了戰,您能不能娶月姬公主且不說,身攜鉅款來此,若是一兩銀子都送不出去,恐怕沒臉再回上京了吧。\"
李瑜面色如霜,想到此前派人出去探路,遭遇諸多阻撓,對蕭淙之也沒了好臉色:\"我以為大人是豪傑,沒想到行事卻讓人不齒,即已得到碼頭,建立商路,為何還利用公主大做文章?\"
蕭淙之拍掉手中灰塵,輕蔑道:\"我以為世子是聰明人,事已至此,執著於此還有意義嗎?公主逃婚是事實,定王劫殺我與夫人企圖滅口也是事實。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李瑜盯著蕭淙之:\"這其中蕭大人的謀算,大人自己最清楚。\"嘉柔逃婚固然有錯,但為了順利和親,即便知道皇帝也會悄悄壓下,是蕭淙之,將此事發揮出了最大的利用價值。
\"哼。\"蕭淙之冷笑一聲,走到李瑜近前,盯著他的眼睛:\"我做了什麼不需要向你交代,我的人,你也少沾染,若還想平安回上京,老實點,這裡可沒人保你。\"
\"你!\"李瑜怒火中燒,區區刺史,竟敢如此挑釁皇長孫,他果然如祁王信中所言一樣,膽大包天!
但李瑜不是衝動之人,很快壓下怒火,對他說:\"既然大人如此自信,我等著看,你的戰果!\"
蕭淙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做了個請的動作,讓李瑜可以走了。
待李瑜走出巡防營,韓衝拉過送他的龐統,說起了悄悄話。
行軍路上,韓衝瞧著蕭淙之衝鋒的勁頭,藏在心中的疑問早已憋了許久,只是見他一直在布軍才沒有問出口。
此刻終於抓住了機會:“嫂嫂怎麼沒回來呀?”
龐統道:“不是說了嘛,晚幾天我去接。”
一聽說元綺還會回來,韓衝鬆了一口氣,當初送她走的時候,他便看出這對夫妻彆扭至極,心中真是擔心元綺這尊財神爺不回來了,再後來蕭淙之孤身去揚州,他心中又有了盼頭,心道老大這人終於開竅了。
但此番卻又不見元綺,可把韓衝急壞了:“你說老大去了這麼久,到底有沒有將嫂嫂哄好呢。我瞧他平時挺聰明睿智的,怎麼情關這麼難過嗎?”
龐統煩他,成天不著四六,就愛研究那情情愛愛男男女女的葷事兒,沒好氣道:“說了一道回來的,還能跑了不成。我看你是比老大還著急,到底是他媳婦兒還是你媳婦兒啊。”
韓衝看他也如看二傻子一般:“你懂個屁,咱們眼看著要打仗了,此時再不有所突破,哪還有時間啊,嫂嫂可是咱們最大的後勤保障。”
龐統罵道:“你當老大是什麼東西,窯子裡賣屁股的不成!?”
韓衝無語至極,搖了搖頭:“龐統啊龐統,你就是塊茅坑裡的石頭,我找你說這事兒,也是我腦子被驢踢了!”
另一頭李瑜回到行館之中,手下的謀士已在偏廳等候多時。
謀士幾步來到李瑜身邊,悄然道:“殿下,有貴客。”
李瑜抬眼,朝著偏廳更深處看去,隱約看到一高大身影,對著謀士抬手,示意他先出去。自己款步走進了偏廳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