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淙之帶著御林軍在城外的破廟中靜候,荔雲安排的夥計送出信後,盯了整整一日,五位大人中,有兩位派人送信去了奕王府, 一位送去了祁王府,另兩位不做回應,卻悄悄集結了府兵。
奕王是個聰明人,眼見兩位將軍信中地址不一樣,便當即做出決斷,此二位按兵不動,不赴此約。即便拉攏,也可留作以後。
蕭淙之靜坐在破廟的佛像前,持刀閉目,身後金剛怒目,威武不凡。聽到夥計的報信,當即睜開眼,持刀而出,率領所有御林軍往一個方向奔去了。
那位稟報祁王的,是四品的宣威將軍,吳光,如今在駐京的輔國大將軍麾下效命。
吳光帶著蕭淙之的信,親自登門祁王府。祁王見過手信,沉思一番,問他:“你從前在顧竟清麾下,可聽說過蕭淙之?”
吳光已年過四十五,寬背粗腿,是橫練的家子:“是蕭汝敬之子,我知道他父親,倒不曾見過他。當年顧帥未退,我們同在上京效力,這小子恐怕還在玩兒尿呢!”
祁王道:“他給你寫信,是想著你是他外祖舊部,想借你的力,替他出頭。”
吳光不屑道:“當年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姓蕭的,想我幫他?呸,我不殺他都不錯了。”
祁王眼神看過來,似對他不滿:“不管怎麼說,你們都共過生死,吳將軍,你這樣是否太薄情寡恩了?”
吳光提起蕭汝敬便一肚子火,但祁王面前,他很注重形象,忍著髒話道:“殿下您有所不知,當年在軍中,分明是我先建功,但姓蕭的仗著自己一副好皮囊,迷惑了顧帥的女兒,當了顧家女婿,這才青雲直上。我卻遭受排擠。可他不曾想到,顧蕭兩家氣數已盡,回了老家,一併死絕,他到頭來一場空,白費了心機手段。”
祁王心道,原來還有這層淵源,怪不得他當年為了抗衡奕王母家勢力,招攬顧竟清的門徒,一個個的都是硬骨頭,唯他吳光,最痛快!
“但蕭淙之還是給你來信,說明他並不知曉你與他父親的過節,你打算怎麼辦?”
吳光看著五大三粗,卻也混跡多年,有些謀算,思索道:“上京之中,顧帥的舊部不止我一個,若他和他們串通一氣,一齊倒向奕王,恐怕要對殿下您不利了。不如藉此機會,殺了他!”
祁王輕笑一聲:“你心倒狠!恩師唯一的血脈也不放過。”
吳光卻道:“各為其主,戰場之上,不講親與恩,我既入殿下門下,定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祁王頗為讚賞,“既如此,此事就交給吳將軍了。本王等你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