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何雨柱騎著腳踏車一閃而過。
於海棠望著後座的背影,臉色蒼白,眼神黯淡。
聽姐姐提過,何雨柱已經結婚了。
但她仍舊不願相信,心裡還存著一絲期盼。
現在,這一絲期盼,化作了絕望。
回想當初,要是答應了,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回想那時,如果不逃避,也許已經和他成婚,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而如今,卻只能遠遠地看著,羨慕別人的幸福。
於海棠心裡滿是苦澀,不甘心。
可她毫無辦法,
想想自己一生中錯過了兩次,
懊悔的淚水就不由自主地流淌。
時光悄無聲息,一天天流逝。
轉眼五年過去了。
阿姨一家從南方療養歸來。
軋鋼廠的員工人數突破了萬人大關。
楊廠長晉升為正處級,下放到地方,相當於縣長或是副市長,在軍隊裡就是上校級別,月工資159.5元。
何雨柱也被提拔為副縣級。
對於官階,他其實不太在意,關鍵在於工資漲了,月工資到了113.5元。
食堂辦公室裡,
何雨柱悠哉悠哉地品茶看報。
這五年間,何雨水已經被鍛煉出來了,除了特別的事情,基本不用他操心。
每天上班,嗯,跟在家差不多。
鈴鈴鈴,電話響了,
他順手接了起來,
“哥,你快去醫院,老太太情況危急,想見你最後一面。”
何雨柱有點恍惚,手微微顫抖。
懷裡,冉秋葉正午休,睫毛輕顫著睜開眼,迷糊地問:
“誰的電話?”
“老太太病重了……”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抱緊了她。
“我們這就過去。”
…………
到了醫院。
一大爺和一大媽都在。
聾老太太前幾天入院了。
何雨柱知情,也想著來看看,結果拖到現在。
“柱子,快進去吧。”
一大爺迎上來,眼眶泛紅,
“她老人家精神還好得很。”
何雨柱點點頭,沒說什麼,走向病房。
冉秋葉表情凝重,想跟著進去。
一大媽拉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
冉秋葉猶豫片刻,停下了腳步。
見狀,何雨水自覺地沒再過去。
病房內。
耳背的老太太靜靜地躺在床上。
幾年過去,眼角的皺紋多了些,人卻依然那麼和藹可親。
何雨柱情緒波動,輕輕呼喚,
“老太太……”
耳背的老太太慢慢睜開眼,見到他,眉頭舒展,笑得十分開心。
“傻柱子……”
“我在這兒……”
何雨柱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
脈搏微弱,面板鬆弛。
“別擔心,沒事的。”
何雨柱溫和地安慰,手中多了一片藥,
“吃了就好。”
“傻柱子,不必了……”
耳背的老太太輕輕搖頭,臉上帶著笑,眼裡卻泛起了淚光。
“我能感覺到我要走了,趁現在還能說……”
“你能來,我很開心,我知道,你一直怪我……”
“我沒有怪您,真的沒有。”
何雨柱握緊她的手,搖搖頭。
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能淡化一切。
不管什麼怨氣,也都會淡去,消散。
本意是好的,又何必去責怪呢。
“傻柱子,你先聽我說……”
聾老太太眼角滑下淚珠,
“你怪我,是應該的;
“我自己也怪自己;
“當初,我沒能攔住婁家,也沒能攔住蛾子,更沒有告訴你;我以為那些風雨很快就會過去,你很快就能和蛾子團聚;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沒告訴你,我現在後悔,當初該告訴你的,那樣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蛾子,都是我老太太的錯……”何雨柱緊握她的手,內心翻湧。
“沒有,沒有怪您,這件事,和您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