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又問。
那士紳面露猶豫,想了想,說道:“小的當年科舉失利,並無任何職位,只是祖宗留了些田地,勉強苟活......”
方休聽見這話,笑了笑,道:“若是士紳都是勉強苟活,那天下的百姓該成什麼樣了。”
他站起身,緩緩的道:“杜明府,本官剛到中原道的時候便去了。
按理說,杜明府的位置靠近京畿之地,乃是由南入北,進入京師的必經之地,即便比不上姑蘇城那麼富裕,卻也應該是百姓有衣食,為何卻是如此衰敗......
這個問題,你可曾想過?”
那士紳此時此刻已經被嚇的不成樣子,那裡還有心情思考這些問題,顫抖著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道:“小的,小的不知。”
“呵......”
方休聽見這話,上前踹了他一腳,罵道:“你當然不知,因為百姓們的銀子,百姓們的衣食,都到了你的府上!”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到底只是小城來計程車紳,膽子未免也太小了。
其餘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是發自心底的鄙夷。
卻沒有想過,他們剛才面對發怒的方休,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方休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再次看向那人,情緒安定了一些,緩緩的道:“你剛才說從未想過賣田?”
“小的,小的從未想過。”
“也沒想過逃脫稅賦?”
“小的,小的也未曾想過。”
“好,既然如此,就在這裡把田賦給交了吧。”
方休把太師椅搬到他的面前,漫不經心的道。
那士紳聽了,臉上卻是浮現震驚之色,抬眸看著方休,道:“啊?”
“聽不懂嗎?”
方休看著他,表情逐漸變得不善。
“聽得懂,聽得懂......”
那士紳的表情十分掙扎,猶豫了片刻,還是道:“可......可小的身上沒帶銀子啊!”
“銀票呢?”
方休看著他,問道。
“銀票倒是有一些,但以地丁合一之法,應該不夠。”
那士紳也是十分的誠實。
方休聽了,笑了,道:“無妨,寫個欠條,本官這便派人去杜明府,一來一回最多也只五六天,到那個時候,再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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