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完這話,聽見這麼多的叫好聲,自然是得意洋洋。
然而,這個時候,外面卻是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姓許的,你個狗東西,你有膽子做,你沒膽子認啊!”
這聲音聽起來極為的尖利,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一個潑婦的聲音。
至於這姓許的。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許句。
許句則是有些懵。
懵了以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了,下意識的走到窗外,向樓下看去。
只見樓下,一個體型較胖,看上去得有上百公斤的中年婦女正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站在那裡,一隻手指著這酒樓,另一隻手插著腰,用尖利的聲音罵道:“姓許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那孩子站在那中年婦女的旁邊,顯然是不諳世事,什麼都不知道,正吃著糖。
看上去心翼翼的,彷彿那廉價的糖人是什麼珍饈一般,極為的珍視。
這一組合落在眾饒眼裡,自然是讓眾人覺得一陣新奇。
不免有許多人圍上來,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圍觀的人數越來越多,沒有一會,便已經聚集了上千人。
裡一層,外一層。
按照常理,潑婦罵街乃是常有的事,卻是沒有這麼多的人圍觀的。
實在是這潑婦的聲音太過於尖利,再加上那孩子看著實在是可憐。
而且這潑婦又不同於一般的潑婦,倒像是有什麼隱一樣,自然是能吸引許多的人一探究竟。
那中年婦女一開始只是罵,罵的嗓子都有些疼了,都有些累了。
轉頭正準備休息休息,看見這麼多的人圍觀,指指點點的。
她嚇了一跳。
然後,轉念一想,又走到眾饒面前,大聲的道:“老鄉們,你們給俺評評理,那許子家裡從就窮,俺們家花了這麼多的銀子,供他讀書,供他考取功名。
考了十幾年,到頭來到了京都府,人就沒影了。
俺找了他幾次,都沒有找到,還以為這個人已經沒了,這前幾才知道原來是考中了,榮華富貴了,嫌棄俺了!
當年俺們家為了供他讀書,家裡面是省吃儉用的,還有孩子,這些年,吃不飽,穿不暖。
俺還給他守寡......”
那中年婦女本來氣勢洶洶的,好像是一定要討個公道,到這裡,故作堅強的外表下卻是再也剋制不住,眼眶已經是紅了。
聲音也是變得有些顫抖,一邊哭一邊大聲的道:“這些年了,你要是嫌棄俺,休了俺也成,俺就當看錯了這個狗東西,俺自己認了。
你這不聲不響的,連封信都沒有,還有孩子,那是你親生骨,餓了,凍了,了,吃不飽,穿不暖,你就一定都不心疼嗎?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到頭來把良心都給讀沒了,俺......俺......”
到這裡,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傷感,哭了起來。
旁邊的孩子見到自己的娘哭了,湊上前,拽住自己的孃的衣角,也是落了淚,聲的道:“娘,你別哭,你別哭......”
他的年紀還,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哪裡知道這些年自己的娘又經歷了什麼。
甚至落在他自己上的那些苦難,他也只當是理所應當的。
便是這幾,那位找到孃的叔叔給了他們許多的銀子,讓他能吃飽飯了。
他還是以為全下的人都是和他一樣的,都是每隻吃一頓飯。
他哪裡知道,他奢望的一年吃的一次,在他爹這裡,卻是遭嫌棄的,卻是吃不完的。
他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的娘哭了,於是他也哭了......
圍觀的人一開始還以為只是一個潑婦招惹了一個潑婦,普普通通的潑婦罵街而已。
此時此刻,聽見這些話,卻是明白了。
原來是負心漢的故事。
負心漢的事,在這京都府,那是時不時的就要發生的。
可是,看著這衣衫襤褸的母子倆,聽著這悽悽慘慘的描述,任何人都不免的心中升起一股悲涼。
在這悲涼之後便是憤怒。
又有誰見到這一幕之後能剋制住自己的憤怒呢?
於是,人群裡開始議論起來。
“這母子倆真是可憐,哎......那負心漢中了進士,自然是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