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回了我的竹屋,繼續悶頭睡覺,掰開手指頭算一算,這五日的時光才過去了兩日,還有三日,這三日不用去勾魂索魄,不如就歇著吧……
休假這些天,我除了在房中悶頭睡大覺,便剩下在門前養花弄草了,可憐我的茶花,都這般久了還不開花。待過些時日我再去同小師兄討些花肥,看看能不能救活它……
時光如流水,第三日我終是被諦聽又給強扯去了鬼市,說是要帶我去看新鮮的物件。我本就一千個不願意,生怕他再給我扯去了什麼青樓柳巷,但一想到青樓裡還有一位謫仙般的男人,我便,忽然轉了念頭,當然,我只是想當面同他賠禮道歉,僅僅是賠禮道歉,絕沒有旁的。
誰曉得諦聽這孽畜竟然敢放我鴿子,半路將我給甩了,說是四海水君座下的某位神君前來拜訪,似乎有什麼很著急的事情要同他商量。
於是,我就變成了一個人孤零零的逛街逛鬼市,逛到一半,諦聽將他手下的一名童子送給了我,說是負責給我掏銀子。我一見那不足半人高的小白麵娃娃站在跟前,頓時有種他是要我幫他帶孩子的錯覺……
“我家上君說了,大人今天遊鬼市怕是有地方要用到銀子,大人清廉,兩袖空空,自是沒有錢可用,像大人這樣的清官,在冥界,實屬少見,少見的很呢……”
“吶一個糖葫蘆。”
小販唇角抖了抖,接過我送上去的玉珠子,汗顏道:“這位公子,小本生意,找不開,不如……您換個小的?”
我翻了翻袖子,蹙眉不好意思道:“啊?這已經是最小的了。”
小販:“……”
童子:“……”
臨行前那小販含淚將肩上扛著的一杆子糖葫蘆全給了我,奈何我一時半會還吃不完這麼多,於是,此時的糖葫蘆全在小童子肩上,瞧這娃娃吃力的樣子,我真擔心他這小身板禁不禁壓。
“你不懂,本官的確是清官,也的確該兩袖空空,可是幾日前我去看九泉衙門的白染姐姐,她說沒什麼東西好送我,就命令影將軍送了一車子的玉珠金珠給我,為了藏這些錢,我可是在屋後挖了兩日的坑才將珠子都給埋進去……聽說閻君大人給我新蓋的府邸不錯,等我回去住了,再命人將珠子給挖回去。噯小東西……”我一扭頭,小東西不見了,再往地下一看,小東西已經累得翻白眼了。
我默默將糊在他臉上的一堆糖葫蘆撥開,“現在的孩子,怎麼體力都如此差?”
“……”
好不容易將壓成紙片的童子重新拖了起來,一看鬼市這會子熱鬧也不如從前了,便拍拍手準備離開。
但誰曉得路過風月樓的時候,我卻無意聽見了擦肩而過的幾名書生鬼道:“今天的籌碼壓的可真是大,聽說那男人原本是風月樓的琴師,生的俊逸無雙,有天人之姿,今夜只要誰贏了七娘,就可以幫那公子贖身,帶他回家。”
“傾國傾城的女子見了不少,男人,還真是第一次見。”
“快些走吧,去遲了可就被人搶先了。”
我頓住腳步,琴師,公子,天人之姿?莫非是他?
“噯大人,不是說好了今夜不進風月樓麼?”步子抬出去一半,小童子抱住了我的胳膊,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我眼皮跳了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瓜子:“呃,大人我呢還有事情要辦,一件大事,你在這裡等著我啊,聽話。”
小童子癟了癟嘴,委屈點頭:“唔。”
我丟下了小東西,閃身進了風月樓,不管是不是他,總要去看看才成,況且他對我……也算是有個恩情在,若他真的有難,我理應該去幫一幫。
風月樓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紙醉金迷,今夜的人似乎更多了些,我冒著被擠成肉餅的危險一路艱難爬到了前排,總算瞧清楚了樓中在搞什麼名堂。一方長桌,上壓大小,七娘一改初時淑女氣質,廣袖攏至胳膊肘,手握一隻色桶,抬手運起術法,色子在竹筒裡快速搖了起來,撞擊著桐壁,嘩嘩啦啦作響。
而對面立著的則是一名華衣女子,看起來比七娘還要嫵媚妖嬈些。胸有成竹的環胸闔目,看樣子是勢在必得了。
“喂老兄,她們這是在賭什麼?”我扯了扯身畔仁兄的袖子,身畔仁兄搖著扇子道:“在賭大小,賭贏了,就可以帶美人兒回家。”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美人兒?我為何沒瞧見美人兒?”
仁兄啪的一聲收了扇子,朝上一指:“吶,你看,這不是在樓上?”
我順著他的扇子往上瞧,目光果然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