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趕他下車,司機也從也沒有和顏燭銘聊過天。即使是這樣陰雨天,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路開,這個年輕人也沒有一句話。
他七點半下班,他的名牌上有照片和他的名字,他叫劉東海,工號是5768。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名字和顧冬來的名字中一樣有個“dong”字,顏燭銘看到的時候頗為親切。
“那個……”。
這已是末班車了,顏燭銘剛要下車,這個平日悶聲不吭的男人突然開口。
“你喊我?”
“請問你有空嗎?”
顏燭銘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他居然點了回應:“有。”
然後這個叫劉東海的小夥子帶他去村頭大王飯館吃排擋。
起初兩人也沒什麼話,對方只是悶喝白酒,顏燭銘不喝酒,不過那日天熱的很,他忽然越發渴起來了,喝了兩聽雪碧也沒有用,最後開口要了一瓶啤酒,大口喝起來。
“你怎麼不問問我幹嘛請你吃飯?”
“不是都說鄉里人熱情好客麼。”
“我想我沒好客到這種地步。”劉東海笑了笑。
緊接著一群鄉里人走過,看見劉東海便衝他招呼道:“東海,怎麼那麼晚還不回家,剛看見你老婆帶孩子坐門口等你呢。”
他不說話,只是悶悶的把大半杯白酒一口飲儘裡。
“我沒見過你,你最近才來這裡的吧?”
“恩,和朋友來過假期。”
“是學生?”
“是,明年上大學。”
“哦。”他簡單的回著,兩人坐在屋外的小板凳上吃飯,雨到晚間停了,風忽然大起來,對方的黑髮吹得遮了眼。
“我有事想請你幫個忙。”他終於說了他要對顏燭銘說的話。
“什麼事?”
“想讓你幫我去看看一個人,就住在這裡,他叫梁溫修。”
“既然就住在這裡,你為什麼不去看他,反而託我去看他?”顏燭銘感覺奇怪的反問道。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顏燭銘,那神情如那日的風,席捲著顏燭銘的心,讓他無法不接受他的囑託。少年總覺得這個看著年紀輕輕的年輕人,看似有美滿家庭的男人心事重重,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好,可以,你把他地址告訴我,我明天早上就去拜訪他。”
“你怎麼不追問我原因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不也不問我為什麼每天一個人坐你的車到天黑才回去嗎?”
“再說了我問你一次你不說,何必再問第二次自討沒趣。這也是我舉手之勞,你還請我吃飯呢。”顏燭銘說著把酒杯中的酒一干為淨,他本就第一次喝酒,風一吹他的臉,酒精上頭,臉紅了一片。
他只是含糊不清的和劉東海玩笑道:“我怕不幫你忙,以後我坐車,你要把我趕下去。”
後來是劉東海送顏燭銘回去的,顏燭銘有些喝多了,走路的時候,一直往劉東海身上靠。
劉東海用手去扶他,然後抬頭看了看那日的天,說道:“你和他很像,坐我的車也喜歡坐公車最後一排,酒量也不行……”。
他沒有說下去,顏燭銘沒有醉的那麼糊塗,那時他很想問劉東海那個人是不是叫梁溫修?可他沒有問,不是他不想問,而是他知道問了也只會多份無奈和憂愁,還不如不問。
作者有話要說:
☆、(九)梁溫修
劉東海送顏燭銘回去的時候屋外站著一個男人,是顧冬來。
他見少年喝醉了,上前扶他,卻被對方一把甩開。
顏燭銘道:“不用你扶。”
劉東海也覺得氣氛不對勁,便對他說:“那我先走了。”
顏燭銘只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自行離去。
顧冬來將少年扶進屋,道:“不能喝還喝那麼多做什麼。”
“我愛喝就喝,幹你什麼事。”
“如果你覺得那事讓你不開心,我可以離開,你不用這樣。”
“你不用走,要走也是我走。”顏燭銘說完獨自上樓了。
次日清晨,他早早起來,準備去梁溫修的住處,而等待他卻是夏妍。她為什麼而來,目的很明顯。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衝動,指著顏燭銘就罵:“你最近犯什麼毛病,整天在外面晃就算了,對顧冬來那是什麼態度?別以為人家斯文就能欺負人家。”
“夏妍。”
“你喊我做什麼?我還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