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著他們,吃 個豆腐,炸個油炸糕,我不落下他們,這樹梨那年都是他們大夥來吃,人心都是肉長的,我 尋思他們不會。
阿冉心想,冉店又有誰這麼容不得人呢?槐姨不是……還有誰呢?阿冉又問,灑姨,草根沒 吃什麼虧吧!灑姨說,沒,你七舅在隊部喂牲口,看著呢。
——兩人沒再往下說。
暮色漸深,冉店田園蛙聲一片。阿冉走在鄉間小路上,忽聽嗩吶聲響起,是《江河水》。那 曲調吹得汩汩如流,悠悠悲怨,如泣如訴,渲瀉著滿腹悲憤,是七舅吹的,冉店惟有他吹得 好這雅曲,其他幾人只會吹得簡單曲目卻吹得粗糙。七舅從解放前吹到土改,吹到如今。悶 葫蘆 七舅今晚吹得更淒涼,更悲哀,為憶苦思甜,不!一定是為絞心的痛。
斜月遙掛在遠山上,朦朦朧朧,阿冉來到狗剩家。寒喧落座。阿冉說你小子結婚也不吱一聲 。狗剩說,沒張羅,去年冬正趕修大寨田,革命式。阿冉說,也是。改娣斟水。笑笑回房。 阿冉問,改娣怎不過來坐!嗯,隨她。哎,喚娣呢?泥鰍回來過嗎?狗剩答,喚娣說死不嫁 槐家,定婚了,坎子溝的戶。泥鰍回來一看沒勁,走了。阿冉又問,哎,茹萍老師幹得怎麼 樣?狗剩拍了一下阿冉說,兜半天圈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怕我告訴宓兒。兩人 同時發出童稚般的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