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牆角,他突然操起一把拖布高高舉起,大叫了一聲。
我操你媽。
那一嗓子整個宿舍樓裡的同學都聽到了。大家趕過去時鼠正揮舞著手裡的拖布,嘴裡還亂七八糟地喊著呢。屋子裡的人嚇得都退到了窗戶邊上他們衝著鼠說,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鼠不理他們,只是自顧自揮舞著手裡的拖布,嘴裡不清不楚地喊著。最後大家把鼠給拉住了,拿下鼠手裡的拖布,鼠像虛脫了一樣坐在了地上。那個同學連忙把鐵筒從窗臺後拿出來,遞給了鼠說,我們哪能不經你同意就扔呀,我們就是逗你玩呢。其它同學也跟著點頭,鼠接過鐵筒看了看裡面完好無損的小白鼠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抬起頭衝著同學們嘿嘿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這些都是鼠宿舍裡的同學後來告訴我的,在鼠休學之前他們誰都不再談論鼠了。因為鼠後來幾天的樣子實在讓他們害怕。鼠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甚至可以說可怕。特別是那個睡在鼠上鋪的同學,到現在一談起鼠時他就說總是感覺噁心。有一天早晨他還沒有起床,鼠就站在他的床邊。臉對著他的臉,把他嚇了一跳。鼠見他醒了就笑了。鼠問他昨晚睡得好不好,那同學愣了愣不知道鼠是什麼意思。鼠繼續笑著問他昨天有沒有聽到小白鼠磨牙呀。那同學搖搖頭,鼠把手裡的小鐵筒舉了起來放在那同學的眼前讓他看。
你看,以後它再也不磨牙了,你就放心睡吧。
那同學就因為往鐵筒裡望了一眼,結果吐了一上午。筒裡的小白鼠躺在那裡,早就沒有了生氣。小白鼠的脖子上有一個血洞,旁邊的毛上也粘滿了血。那白鼠是被人掐死的,鼠的手指用力得都插進了小白鼠的身體,小白鼠的腸子也從肛門擠中蹭在鐵筒的壁上。那同學看完臉嚇得煞白,跳下床拿著臉盆就吐了起來。吐完以後看著站在身邊依然笑眯眯的鼠卻不敢發作。從那以後宿舍裡的人再也沒有人和鼠說話。
還好,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鼠就受傷休學了,要不然鼠宿舍裡的同學真的是度日如年了。其實鼠會受傷是很出乎人意料的。我們班在勞動時意外地從花壇裡挖出了幾個玻璃瓶子,上面的標籤已經看不清字了,想是很久以前就埋在這裡的。我們問找來導員,導員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說大概是以前醫院處理的藥品或者化學劑,最後讓我們原封不動再把它們埋好就算了。結果就在這天晚上,鼠就出事了。
當時鼠的父親來到學校,想讓學校賠些錢,畢竟是在學校裡受的傷。不過學校絲毫不理會鼠的父親的歇斯底里,學校反而說鼠有偷學校東西的嫌疑。說來也是,誰也沒有想到鼠會半夜跑去偷偷把埋在花壇裡的幾個瓶子又給挖了出來。鼠怕別人發現就把幾個瓶子緊緊貼著肚皮放在衣服裡,結果被保衛科的人發現了,他們要鼠站住。鼠不敢站住,就跑,結果一下跌倒在路上,身子把瓶子都壓碎了,鼠一下子就疼得昏了過去。其實並沒有玻璃碎片刺進鼠的肚子,最多也只是劃破了點皮。是那幾個瓶子裡放的都是硝酸,也許是當初學校沒有來得及銷燬就草草埋在花壇裡的,結果鼠的肚皮是深度燒傷,差點把小DD也燒掉。
鼠的父親離開學校時我也在場,他想把鼠的東西打包帶回家。當鼠的父親開啟鼠的櫃子時,發現櫃子裡除了放著幾盒橡皮以外,還放著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看樣子都是鼠不知什麼時候撿回來的或者是從實驗室裡拿出來的,燒瓶、溫度計、酒精燈……什麼都有,鼠的父親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罵了一句,就把鼠的東西全給扔到了樓下,他沒拿走一樣鼠的東西,包括鼠的書。
從此我就再沒有見過鼠,其它同學也沒有誰再聽說過鼠的訊息了。
貓
貓很帥,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我大學時代裡唯一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男人。
貓和我並不是一個班的,不過我們在一起上課。貓與我不同,他一直就是那種很醒目的男孩子。剛上大學那時貓總喜歡穿一件很普通的白襯衣,不過總是很乾淨。像當時的大學生一樣,把襯衣的下襬掖在水藍色的牛仔褲裡,不帶一點拖拉。貓在大一時,上課時還總戴著一付眼鏡,這讓他顯得很斯文。到了大二,他就再不也戴眼鏡了,哪怕有時會看不清楚東西。因為他那時已經發現自己的那雙細眼正是勾引女孩的致命法寶。貓的嘴唇很薄,笑的時候會稍稍上翹,牽動著眼角。貓的五官長得都十分細緻,如果放在別的男孩臉上也許會顯得較為女相,可偏偏貓的個子很高,不胖不瘦、身材極佳。貓是農村人,有著小麥色的精緻面板。如果現在看來就是和古天樂是一樣的味道了。所以剛開學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班裡有不少女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