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率很快,而且也看不到鼠拿著什麼吃的東西。我被鼠的異常行為弄得心癢癢的,為了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我特意和坐在鼠身後的同學換了課位。坐在鼠身後,我悄悄把頭向前伸,想看看看鼠的手裡到底拿著什麼。開始鼠的手是放在褲兜裡的,後來沒有多久,鼠的手就從褲兜抽出來,拿著什麼東西在椅背上不停地蹭著,只是手腕在動,所以你只看鼠的上身根本看不到他手的動作。隨著他手動來動去我聞到了一股香味,很熟悉的香味。是香味橡皮的香味,就是那種我們小時候都用的,白白的那種,四四方方的外面總有一層薄塑膠,橡皮身上總貼著漂亮的圖案。就是這種香香的橡皮,我們小時也總喜歡把它放在課桌上磨,磨出香香的味道,但我想不到鼠現在還玩這個。蹭了一會,鼠用食指點著椅背上一粒粒地橡皮沫,然後再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就這樣,鼠一邊吃著嘴裡的橡皮一邊再用力磨著手裡的橡皮,一節課竟然吃完了大半塊的橡皮。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平時在食堂裡很少見到鼠這個傢伙了,還有鼠這麼瘦是不是也是因為吃橡皮的原因呢。
不過很奇怪,鼠每節課都在不停地吃橡皮,彷彿橡皮是多好吃的東西一樣。但我知道橡皮的味道,誰小時候沒做過吃橡皮吃鉛筆的傻事呢。我只是在奇怪鼠倒底有多少塊橡皮可以讓他這樣的吃,因為連續幾天,鼠在課堂上大多是吃橡皮度過的,而我卻是看著他吃橡皮度過的。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鼠宿舍裡的同學,不過他們好像見怪不怪。有一個同學從地上撿起一張超市的單子給我,我知道那一定是鼠去超市買東西的單子,因為上面印著橡皮的數量是一打。同學對我說,鼠每次去超市或者文具店一定會買橡皮。他們雖然感到奇怪卻沒有問過他,不過現在謎底揭開了。有幾次我想跑到廁所裡看看鼠的大便是什麼樣的,不過因為這個計劃太過噁心,所以就沒有實施。只是有段時間我一上廁所就想到鼠,一想到鼠就想到了另一個詞——橡皮泥!
沒有人會想到,就這樣鬼鬼祟祟的鼠也會發火。而且那次鼠發火驚動了整個宿舍樓,我沒看見,聽說鼠拿著拖布要和全宿舍裡的人拼命,原因是鼠養的那隻小白鼠被他宿舍裡的人給打死了。那時我們正值大二,每週都有一節藥理實驗課。實驗課內容大多是把各種藥注射進小白鼠身體裡,看其藥理反應。每次上課我們都會去取一百隻小白鼠做實驗,但實際用小白鼠數不會超過八十隻。結果每堂藥理實驗課結束前都是對小白鼠大屠殺,無論是那些做完實驗沒有死去的還是沒有做過實驗的。因為無菌白鼠一但從無菌飼養室拿到實驗室就已經成了有菌的了,這樣的白鼠不能再拿回飼養室只能除掉。最通常的方法是握住小白鼠的身體,然後抓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扯,小白鼠的脊椎瞬間被拉斷就會馬上死去。雖然我們對上實驗課並不是很有熱情,但對於殺生,我們卻動用了大家所有的創造力。用水淹、用電擊、用硬物壓。那時我們還會記錄小白鼠大多在水裡多少時間會被淹死,從多高的樓上扔下必摔死……不過有時也會覺得這種雪白長著紅色眼睛的小傢伙挺可愛,我也曾經把一隻小白鼠握在白大衣的衣兜裡一整節實驗課。那隻小白鼠是《小汗的名單》裡唯一逃出納粹屠殺的倖存者。我把它養在宿舍裡,還給它起名字叫做白玉堂。不過小白鼠養起來很煩,小白鼠必須不停地吃東西磨牙,要不然牙齒就會越長越長,所以你會整晚都聽到〃咔嚓〃聲。而且養了小白鼠屋子裡就有著很濃烈的臊味,不出一個星期我就沒辦法忍受了,最後還是把白玉堂偷偷放生在校園裡了。
第一部分:醫生杜明 第71節:用漂亮來形容的男人
鼠當時也養了一隻小白鼠,他宿舍裡的同學為此叫苦不喋。他們都要鼠把小白鼠扔掉,可是鼠不同意。他把小白鼠放在一個小鐵筒裡,還小心地把鐵筒放在床頭。每天一下課就精心地餵它吃東西,有空還把它放在手裡。那隻小白鼠聽說也是十分懂事,在鼠的手裡不動不動。看鼠對小白鼠那麼情有獨衷,他們宿舍裡的人都譏笑說那小白鼠是鼠的兒子,鼠一點都不在乎。可是別人在乎,每天被那小白鼠煩得要命。終於有一天鼠的上鋪的那個同學趁鼠不在偷偷把裝小白鼠的鐵筒裡放在窗臺外面,打算去騙鼠。果然鼠回來沒有找到鐵筒十分緊張,問那個同學看沒看到小白鼠。那個同學拿出一張餅讓鼠看上面的牙痕,鼠你看你養的耗子,把我的餅都給咬了。我們一致決定不能再讓你養它了,剛才已經把那老鼠和鐵筒都給扔了。這可是我們宿舍成員的一致決定。
鼠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個同學,然後又看了看其它的同學,其它的同學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鼠不說話,只是往後退。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