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民國韻事 作者:中國長城網

,確實是流蕩著一種沈從文氣質的,只要你貼近它,慢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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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與四個女性(1)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魯迅是個禁慾主義者。他把自己默守成一棵仙人球,肉身苦澀,緊緊收攏;滿身長刺,攻擊人生。引用弗洛伊德創作論來說,“力比多苦悶”是文藝創作的原驅動力。魯迅的苦悶,粗略地說是源自社會苦悶與個人苦悶。我在揣想,如果沒有朱安與那樁增添無限苦惱的舊式婚姻,如果許廣平早20年在魯迅生涯中出場,魯迅的人生底色是不是要溫暖許多,他的“刀筆吏”生涯會不會少去許多桀驁?但丁在《神曲》中唱:偉大的女性,將引領著我上升……

一、魯迅與朱安

1906年,魯迅在日本三番五次接到母親催歸完婚的電報。魯迅回說,讓姑娘另嫁他人為好。母親電報的內容改為:母病速歸。孝子魯迅匆匆回國,等待他的當然是一場婚禮。這位生性開朗、喜讀小說的母親魯瑞,一生與魯迅情感極好,唯獨在兒子婚姻這件事上,做了她應該做又萬不該做的強迫。

光緒三十二年農曆六月初六(1906年7月26日), 桀驁不馴的青年魯迅,被裝了一條假辮子,頭戴禮帽,身著禮袍,一套新郎行頭,木然迎親。新娘朱安的腳怯生生從轎簾中伸出來,中等大小,半天懸空,急欲著地。而繡花鞋終於不慎掉地,鞋頭塞有一大團棉花。她舊式女人的小腳露餡了。

揭開蓋頭,魯迅看到一張狹長的臉,臉色萎黃,顴骨凸出,前額高而近禿,發育未足,似有病容。當夜,魯迅坐了一宿,徹夜未眠。此後幾天皆在母親房中看書、入睡。4天后,魯迅便藉口“不能荒廢學業”,與二弟周作人啟程回日本,一走3年。傳統婚制把他請進了婚姻的城堡,但他把朱安當成“母親送給我的一份禮物,我自當好好供養。但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從此,兩人分別陷身婚姻的墳墓,一人在裡頭,一人在外頭,只有荒原與冷雨,兩人都吞噬了無盡的苦澀。

1909年8月,魯迅回國。1910年7月,回紹興,後任紹興師範學校校長。雖身在紹興,魯迅卻以公務纏身為由,回家次數寥寥,實則有意迴避朱安。彼時魯迅剛剛30歲,當為一個男人的猛虎之年。但他心境寂寥,形容枯槁,時時“囚發藍衫”,抽菸買醉,貌若其《酒樓上》伶仃溺飲的回鄉青年,陷於苦悶的人生、灰暗的命運。他在寫給好友許壽裳的信中說:“僕荒落殆盡……又翻類書,薈集逸書數種,此非求學,以代醇酒婦人者也。”自嘲中道出肺腑之言。話中可見逃避婚姻的禁慾者魯迅對待女人的態度——女人如醇酒,可解萬古愁,欲求之,卻禁之。他如同一個苦行僧,承擔著存在與禁慾的絕望,而把“力比多”轉移到整理故紙堆,鬱郁心事,寄託青燈黃卷,後編成《古小說鉤沉》。而朱安在周家年復一年獨守空房,無望地等待又等待,身體與青春一起枯萎埋沒,一直到心如枯燈,命若苦瓜。

1912年,魯迅受蔡元培之邀,由南京轉北平*任職。前幾年,他住在“S”會館的“補樹書屋”裡,據《吶喊自序》說,“那裡吊死過一個女人……夏夜,蚊子多了,便搖著蒲扇坐在槐樹下……晚出的槐蠶又每每冰冷地落在頭頸上。”可見際遇寂寥。魯迅在漫長的沉寂中潛入歷史,抄古碑,拓片……他的枕下,一度藏有一把匕首,尋思“去自己死掉……”到1919年錢玄同等人來找他,他終於呼嘯而出,為新文藝吶喊助威,寫出《狂人日記》等篇章。 txt小說上傳分享

魯迅與四個女性(2)

1919年11月,魯迅用賣掉紹興老屋的錢,購置了北京八道灣的一座三進式四合院。作為周家長子,魯迅有大家庭理想。他把母親與朱安接到北京,安排在中院。二弟周作人一家、三弟周建人一家,分住在大且宜於兒童遊戲的後院。這時,魯迅與朱安徒有其名的婚姻已經維持了13年。魯迅年近40,朱安年已43,蹉跎難以言表。

魯迅繼續堅決地抵制著朱安。據郁達夫說,此時正當壯年的魯迅為壓抑*,特意穿單褲睡硬板床。魯迅自己也有這樣的說法:一個人如果不得已過單身生活,不合常態,生理變化不免導致心理變化,變得偏執,變得世事無味,人物可憎。

1923年,魯迅與周作人反目割席,憤而出走,搬到磚塔衚衕。搬家之前,魯迅問了朱安的去向——是留在八道灣,還是回紹興朱家?朱安黯然回答:“八道灣我不能住,我獨個人跟著叔嬸侄兒侄女過,算什麼?紹興朱家我也不想去。你搬到磚塔衚衕,橫豎總要人替你燒飯、縫補、洗衣、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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