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小說:民國韻事 作者:中國長城網

作人,撰文抨擊魯迅此舉是“一個道貌岸然者的‘*’私奔”;一封署名為“崇拜魯迅的青年”的匿名信則說:“魯迅先生,昨與某某諸人同席,二人宣傳先生討姨太太,棄北京之正妻而與女學生髮生關係……此事關係先生令名及私德,於先生大有不利,望先生警戒之……”

儘管,許廣平訂下了同居契約:“我們以為兩性生活,是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任何方面可以束縛,而彼此間在情投意合,以同事一樣相待,相親相敬,互相信任,就不必要有任何的俗套。我們不是一切的舊禮教都要打破嗎?所以,假使彼此間某一方面不滿意,絕不需要爭吵,也用不著法律解決,我自己是準備著始終能自立謀生的,如果遇到沒有同住在一起的必要,那麼馬上各走各的路……”

然而,魯迅在兩人結合的初始,仍帶著肉身的沉重與思想的禁錮,“不知如何安置自己的肉身倫理”(劉小楓語)。他向朋友介紹許廣平時,稱其為自己的“助手”。朋友許欽文邀他們到杭州,為他們補度蜜月,魯迅卻讓人預定了一個3人間,囑咐許欽文:“白天有事,你儘管去做,晚上可一定要到這裡來!”於是,住宿安排得十分別扭:魯迅與許廣平分睡兩邊床,許欽文作隔山,睡在中間床。

當然,沐浴在愛情中,魯迅也煥發出一股子少年狂。一次,在越秀山遊玩,魯迅忽然要抒發愛情與青春的衝動,他在許廣平及幾個朋友面前意氣風發,縱身一躍,跳入身前的一個小土堆。但是結局很尷尬,他碰傷了自己的腳,一拐一拐地出來,數月難癒合——畢竟年歲不饒人啊。

在許廣平懷孕5個月後,他們終於向親朋好友公開了同居事實。

1929年9月,海嬰誕生。魯迅以一個丈夫與父親的身份,沉浸在歡悅之中。那日清晨,魯迅手持一棵小松樹,把祈福與感恩之心,輕輕放在母子倆的床邊。

生命的怒放與生命延續之喜悅,催開了魯迅性情中極為溫柔的一面。他用溫度計給海嬰的洗澡水量溫度;他用深情的口吻給日本醫生坪井寫《答客誚》:“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知否興風狂嘯者,回眸時看小於菟。”

魯迅與四個女性(6)

魯迅在《芥子園畫譜》上題詩致許廣平:

十年攜手共艱危,以沫相濡亦可哀。

聊借畫圖怡倦眼,此中甘苦兩心知。

在魯迅的生命中,許廣平充當了諸多角色:學生,秘書,精神戰友,生活伴侶。在生活與工作上,物質與精神上,承擔起了事無鉅細的責任。為魯迅查資料,找參考,抄稿,記錄談話,保管文稿,接待來客,打理家務,安排生活用度……

魯迅曾對許廣平說:“做一個文學家的妻子,是很難的。”除了形而下的難,還有形而上的難。正如卡夫卡先後兩次與菲莉斯訂婚又解約,菲莉斯事實上充當了一個犧牲品的角色。作家對愛情雖是渴望,但對婚姻卻有一種天性上的拒絕。作為一個嚴格要求獨立精神與個人私密創作空間的異類,他難以接納同一個人(即使是“妻子”)長期侵入到他的空間之中。劉小楓解釋卡夫卡兩次解除婚約,便是要掐斷與外界的頻道,“保持自己的天堂”。而魯迅,早在《傷逝》裡,就安排了子君的離開與死去,也正是一個作家(涓生或魯迅)在遭遇“存在與愛情”困境時,表現出的自私與保留自我世界的需要。

魯迅與許廣平在上海的日子,除了會客,魯迅的大部分時間與精力都放在了創作上,夜以繼日,焚燒自我。就其情感生活來說,從一個愛情虛無主義者與愛情懷疑論者,到在一樁婚姻中相安近10年,這不能不說是降臨在“絕望的存在者”魯迅身上的一個奇蹟。當然,也是因為許廣平的福祗降臨於魯迅——“男人的拯救,有時是要依靠女人的。”

(附:這時期,魯迅寫《朝花夕拾》,其中《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等散文流露出莞爾的天真、盎然的春意,語感放鬆溫暖,有魯迅文字生涯中珍稀的“愛的芬芳”,是魯迅性情中極為溫柔的一面。)

四、魯迅與蕭紅

魯迅晚年重病臥床時,既不能看報,也不能看書,只能安靜地躺著。但有一張小畫,是他放在枕畔不斷看著的。這是一張木刻畫,畫上有一個穿大長裙子的女人,飛舞著翩翩的長髮,迎風蕭蕭而奔跑,在她的腳邊,盛開著一叢紅玫瑰。

蕭紅問許廣平:魯迅先生有很多畫,為什麼只選了這張放在枕邊?許廣平回答:我也不知道。

二人都是聰明人,心裡也許都有所思,但不便於說出來。

近年來,有許多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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