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鏡中花(一)(2 / 3)

了雲鶴祥,他退開一步,道:“你這是作甚?當年你為了躲避皇家賜婚,竟是離家近十年,把我這個老頭子丟在昀京城內,如今你倒是悔悟了,覺得有愧於老父了。”

雲飛翎沒有接這個話茬,自顧自道:“父親,兒子有罪,當初您將兄長禁足,母親要將他放走的時候,兒子是知情的,卻念及兄弟情誼沒有加以阻攔,如今……”雲飛翎聲有哽咽。

雲鶴祥:“近二十年前的事,你提他做甚?”

雲飛翎補充道:“我帶回家的那個孩子,正因身中兄長煉製的蠱毒,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雲鶴祥倏地破了音:“你說什麼?那個孽障,還沒改過。”

雲飛翼:“那孩子本是個成年之人,卻因著兄長的蠱毒被困在一副稚子之軀……”

凌月聽了這話,不由得心中一沉,雲飛翎竟然看出了自己並非十歲孩童,卻沒有點明。

阿蘭見她突然停住腳步不動,關切道:“怎麼了?可是因著剛到陌生的地方還不適應?”

凌月順勢點了點頭,輕聲道:“嗯,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莊子,稍微有些不習慣。”

走在前頭帶路的老管家聞言,回過頭笑得慈祥,安慰道:“姑娘不必憂心,這驚雲山莊雖大,但裡頭的人都和氣著呢,姑娘就當在自己家一樣隨意。”

說話間,三人已行至客房,老管家交代了幾句,便告辭轉身離去。

這間客房距離方才那處廳堂不算太遠,那頭兩人的談話聲仍未間斷。

雲鶴祥:“孽障!孽障!”旋即傳來桌椅打翻在地的動靜,“我當初就該……也不至於如今這般成了個禍害。”

雲飛翎:“父親,如今說這些也無濟於事,兒子只求父親看看那孩子身上的蠱毒。”

雲鶴祥敏銳地問道:“那孩子什麼來歷?可是與黔朝王庭有關?”

凌月聽聞雲鶴祥這般發問,便知雲飛翎已然是將雲飛翼身在黔朝為其軍中煉製蠱毒的事悉數告知了。

她正思索著雲飛翎是否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便聞那方雲飛翎回話了。

雲飛翎:“回父親,兒子不知,當初在義州尋到這孩子時,兄長早已離開,這孩子記憶受損,就是連容貌與身形,都遭到了損害,定是與之本來的面目全然不同。”

靈月思忖道:雲飛翎未曾問及自己關於中蠱毒以前的事蹟,然他卻能看出自己原本不是這般稚子之姿,還不曾提及。凌月不信雲飛翎當真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雲鶴祥:“暫且信你,希只願你不要如那個孽障一般寒了為父之心。今日有些晚了,路途遙遠,都好生歇著吧!告訴那孩子,明日我前去瞧瞧她身上的蠱毒。”

凌月便聞雲飛翎應了一聲“是”,廳堂那頭便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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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月與阿蘭方才梳洗完畢收拾妥當,老管家便在客房門外候著了,說是老爺今日便要給姑娘看病。

凌月二人便隨著老管家前去驚雲山莊的醫館,這一路穿堂過巷,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三人方才在一處小院門前停下,院門上卻沒有掛匾額。

老管家領著凌月二人往西側拐彎,穿過一座東西穿堂,行至一處正房,三人進了堂屋。但見門楣上方掛著一塊青漆大匾,匾上寫著斗大三個字“濟世救人”。下方寫著一行小字:泰和十五年書賜驚雲山莊雲鶴祥。

老管家適當解釋,言辭間難掩幾分自豪,“這是當年先帝聽聞莊主治病救人不計回報,感嘆莊主醫者仁心,特意寫下賜予莊主。”旋即站定身形叩響了屋門。

堂屋門緩緩開啟,雲飛翎站在裡邊,面容有些憔悴,一雙鳳眸下兩點烏青難掩,招呼道:“來了。”便移開身形將凌月二人讓進屋內。

雲鶴祥坐在一處方案前,桌上擺放了幾枚小巧的紅漆木盒,大約有成年女性拳頭那般大小。

凌月在雲鶴祥的示意下,告了坐,方才在他左手邊的木椅上坐穩。

雲鶴祥便叫凌月伸出右手擱在方案上,替她號脈。

雲飛翎領著阿蘭在一旁的兩方木椅坐下,均是屏息凝神,眸露期許之色。

凌月面上眉梢不帶情緒,視線一直落在對面雲鶴祥老先生的臉上,只見對方指尖觸及自己手腕脈搏片刻,眉頭倏地跳了一下。

凌月心尖隨著對方跳動的眉頭一齊顫了一下,虛心詢問:“老先生,我身上可是有什麼難解之症?”

雲鶴祥並未搭話,抽回右手站起身來,望著屋內其餘二人,吩咐雲飛翎:“翎兒,你先帶這位阿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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