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王這位皇長兄,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很少見到兵馬刀戈,嶽總兵帶他去見識見識,也好。”
“是。靖安王,請。”嶽總兵拱手領命,然後跟隨著柴安,走出了營帳。
柴安揹著雙手,走在前面,嶽總兵落後柴安半個身位,跟在右後面。
“嶽總兵,你說那位副將,冒犯了本王,哪位嫂子?”
嶽總兵尷尬地笑著回答道:“回稟靖安王,是楊門三嫂葉靜蘭,說來慚愧,那位副將,醉酒了不支事兒,想去摟抱葉將軍,結果沒得到便宜,反而被葉將軍反手一招,給打了個大馬趴。”
柴安一聽,立刻將姿態擺得非常低,拱手抱拳道:“喲,被打啦?嚴不嚴重?你看這怎麼話說得?為了大周朝廷出生入死,保家衛國的將士,怎麼能傷到自己人手裡呢?本王代表三嫂,向嶽總兵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見柴安這個反應,嶽總兵被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王爺是天潢貴胄,怎能拜末將呢?”
柴安微微欠身,下彎三十度,嶽總兵恨不得下彎一百八十度,臉都快貼到膝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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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副將在哪?嶽總兵,可否能允許本王,對他親自探望?”柴安一臉真誠的問道。
嶽總兵趕緊答應道:“王爺親自探望,是那小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末將,這就帶您去。”
“好,麻煩嶽總兵啦,實在是不好意思。”柴安禮貌地說道。
柴安甚至,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身位,變得跟嶽總兵並排而行。
看到軍營之中,來往巡邏計程車兵,面如菜色,衣著單薄,柴安有些悵然地語氣問道:“嶽總兵,西山銳健營計程車兵,當真過得如此拮据呀?”
“唉,沒辦法,戶部不批軍餉,讓我們在靈州自籌。這裡與水匪毗鄰,民風刁鑽,哪裡是能籌到軍餉的富庶之地呀?實不相瞞,現在,軍營內,什長以上的軍職,才能保證一日三餐,伍長一日兩餐,普通的兵卒,一日僅一餐。”
柴安感激地語氣道:“嶽總兵,您真是太不容易啦!等到回京之後,本王一定奏明父皇,什麼宮殿園林呀,可以少修。各地駐軍的兵營軍餉,絕不可以有一絲削減,甚至,還應該追加!”
“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去為大周朝廷流血犧牲吧?”
“謝王爺。”
嶽總兵只感覺,聽了柴安說這些話,心裡暖暖的。
二人,很快來到了禁閉室。
因為冒犯了葉靜蘭,而被摔了屁股的副將,此時,正趴在板床之上,讓一名小兵,給他塗抹揉搓紅花油呢。
“梁豹,還不起來?靖安王來看你來了!”嶽總兵抬腳,踹了踹趴在床上的副將。
“啊?”
梁豹副將,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一聽岳雲說,靖安王親自來了,頓時,臉色大變,還以為是來找他算賬的,嚇得趕緊從床上連滾帶爬地跪了下來。
“末將梁豹,拜見靖安王殿下,拜見總兵大人。”
嶽總兵眉頭一皺,不悅道:“混賬,真是有礙觀瞻,還不把你的褲子穿好?”
“哎,嶽總兵,梁將軍的臀部有傷,別為難他了。”柴安立刻和善地出言,替梁豹說話。
梁豹一聽,頓感困惑,心想:莫非,這靖安王,不是因為自己冒犯了楊門女將,而特地來找自己算賬的?
“梁將軍,本王的三嫂,把你打成這樣,本王實在萬分愧疚。來,這點兒銀子,你拿著,全算湯藥費,你要是瞧得起本王,就收著。”
柴安真誠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票,平放在了梁豹的面前。
梁豹本想謝絕,結果一低頭,看到銀票上的面值,瞬間傻眼了。
嶽總兵一看,也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整個禁閉室內,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彷彿死一樣寂靜。
這種沉默,持續了至少一分鐘。
嶽總兵才勉強恢復了語言能力,對柴安問道:“王爺,這是……整整一萬兩銀子?”
“對啊,嶽總兵你別生氣,本王此行,真的,全部身家,就這一萬兩了,再多,本王也拿不出來了!本王知道,你對副將,就如同兄弟手足,打了你的兄弟,就是觸了你的逆鱗。但是,本王,真的懇請你冷靜。”
“你不看本王的面子,也看父皇的面子,讓梁將軍收下這些銀子,本王三嫂打了他這件事兒,咱們就算了吧?行嗎?求求啦!”
柴安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