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心吧,王爺。”轎伕們恭敬地說道。
說完,轎伕們,抬起轎子,往回走了。
柴安轉身,跑到了大悲寺僧眾的隊伍中,對楊五郎說道:“木易大師,你要不,去跟華老夫人告個別?”
“阿彌陀佛,貧僧已是出家之人。”楊五郎雙手合十,目光平靜得有些呆滯的說道。
“木易大師,佛曰普度眾生,華老夫人,年邁可憐,也是眾生之一,你就當是大發慈悲,也去見她一面吧,可以嗎?”
“阿彌陀佛,妹夫,你又何必執著呢?”楊五郎拒絕道。
柴安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忽然目光憤怒,一把抓住楊五郎的衣領,用只有楊五郎能聽到的聲音,低吼道:“楊五郎!你娘,要死了,你不肯去見她,最後一面麼?”
“妹夫,你說什麼?”楊五郎的表情一怔,語氣之中,也展現出了一些慌張,難以置信的確認道。
“楊五郎!你當初因為怯懦,而離家出走,遁入空門。又因為沒有擔起責任,而愧疚逃避,不敢面對。我柴安,身為人子,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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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七尺男兒,高堂尚在,不思報答,卻去供奉什麼虛無縹緲的青燈古佛?可笑,可悲,可憐!”
柴安說完,一把扯斷了楊五郎脖子上掛著的佛珠。
佛珠噼裡啪啦,落了一地。
楊玉嬈快步跑過來,不知道柴安和楊五郎為什麼突然吵起來,想要勸架,問道:“五哥,夫君,你們兩個怎麼了?”
“沒事兒,木易大師,在渡本王呢。什麼時候,本王得知孃親,在皇宮裡,被人按在辛者庫裡,折磨欺壓死,都能無動於衷,本王就算開悟啦!”柴安陰陽怪氣地揶揄道。
楊五郎轉頭,看向坐在七匹高頭大馬之上的楊門遺孀,目光與虞蝶接觸到的時候,虞蝶趕緊微微低頭,將視線躲開。
華老夫人的轎子,逐漸遠去。
皇帝的儀仗隊,從長街盡頭出現,浩浩湯湯地,朝著這邊靠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城防營眾人,跪迎聖駕。
昭明帝身穿龍袍,頭戴十二流冠冕,來為出征的軍士們踐行。站在八匹馬並排拉著的天子車駕上,長袖一揮,說道:“眾位將士們,平身。”
“謝陛下。”眾人起身。
柴安回頭一看,身後少個人,原本憤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昭明帝對眾人演講道:“夫大周天朝上國,不可容小賊,如清流之泉水,不可汙點墨。九堯山之匪患,雖非大患,亦不可不除。諸位皆是大周棟樑之材,想必能旗開得勝,以彰顯天朝威嚴,大國強悍。”
當初,柴熙第一次出征九堯山時,朝廷對外宣傳的是,去九堯山平叛。而這次,昭明帝的演講之中,已經將“平叛”很絲滑地縮小成了“剿匪。”
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透過縮小本次出征的戰略意義,從而削弱本次出征的影響力。
因為,如果平叛失敗,那就直接代表了,朝廷的軍事實力不行,但剿匪若是不成功,可以解讀的空間,就變得靈活了許多。
畢竟,平叛的第一責任人永遠是皇帝,剿匪的第一責任人,可以是地方長官,也可以是領兵的柴熙。
反正,“剿匪”總不能說是什麼軍國大事吧?
皇帝陛下,日理萬機,忙於處理國計民生的大事,無暇關注“剿匪”,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是很合理的。
一旦柴熙再敗了,那大周的百姓們即使要罵人,主要火力點,也不會集中在皇帝頭上。
黃錦高聲傳令道:“賜御酒。”
儀仗隊的小太監們,端著托盤,托盤上,倒滿了一杯一杯的御酒,送到了城防營內眾人的面前。
柴安發現,這些小太監,全都很面生,幾乎除了黃錦以外,以前的熟面孔,都不見了。
看來真的如黃錦所言,昭明帝將除了黃錦以外,見過他吃癟太監和宮女,全都滅口了。
昭明帝走到柴熙的面前,叮囑道:“好好打,別給皇家丟人。”
“是,父皇,這次,兒臣一定不辱使命,不惜一切代價,攻克九堯山。”柴熙表決心道。
“反正你也立了軍令狀了,若是再敗了,就按照軍令狀上說的辦吧。”昭明帝冷冷的說道。
“啊?父皇,這軍令狀……”柴熙一臉為難地,看了柴安一眼。
眼神的意思是,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