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因?!!”自動遮蔽了周喻說的話裡面的最後‘或是其他一些原因’等幾個字,張母立刻站了起來,做足了架勢,準備就像以前和村頭那幾個婦女吵架那樣似的和周喻吵架。
但站起來的張母情緒激動的看著周喻年輕的臉,正想噴他一臉口水時,忽然猛的想起來,面前這人好像並不是和她經常吵架的物件,而是女兒的班主任。
於是,到嘴邊的髒話被張母生生的嚥了下去,轉而換上了一臉不自然的笑容,用她那基本算不上普通話的濡須方言版普通話,和周喻絮絮叨叨地解釋道,“老師,你可能真的誤會了!我和我們家老張,就這麼一個女兒,疼她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虐待她!”
張母覺得很冤枉,也很委屈,她感覺自己為女兒付出了那麼多,眼前的這個班主任卻熟視無睹。
所以,張母認為自己應該和班主任解釋清楚,她為了張麗,真的做了很多,並沒有虐待自己家的女兒,“我們家老張,一個人在外地打工,錢都不捨得多花一分啊,就為了多攢點錢,回來給我和女兒補貼家用。”
“我自己在家不僅要照顧我們家女兒張麗,我還要做家務,去地裡幹活。張麗她放假回來時我還得給她做飯洗衣服,對沒錯,張麗回家後是要幫我一起幹活,但她要幹活的時候我跟她說過要她好好看書啊,最後還得是我做大部分的事情啊,這,這我怎麼就虐待她了?!”
看著面前這個絮絮叨叨,搶他話頭的中年婦女,周喻覺得有些腦殼疼。
不是,我說你虐待張麗了嗎?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著,我原話是你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給你女兒造成了壓力啊,怎麼自動就把別人的話給曲解了一遍呢?
周喻揉了揉太陽穴,將面前這個還準備繼續滔滔不絕給自己輸出情緒的中年婦女的話頭打斷,“張麗媽媽,我最後再說一遍,請你不要再打斷我的話了,如果你再打斷我的話,那我建議你給你的女兒辦理轉學,二中並不太適合你們。”
聽到這裡時,張母滿臉的驚訝,雖然周喻很多話她聽不懂,但周喻最後這句警告她的話,張母還是聽懂了。
見周喻滿臉不愉快的表情,張母訕訕地笑著閉上了嘴,再不敢說話了。
眼見張母終於閉嘴了,周喻這才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要和麵前這個中年女人瞭解一下具體情況,進而來挽救一下那個可憐的小姑娘。
“張麗媽媽,我不知道張麗在家是什麼樣子的,但國慶節之前,張麗的狀態很不對勁。”周喻斟酌著,將張麗之前的情況大致的跟張麗母親說了一遍。
不知是習慣使然還是張母天生的反駁型人格,當張母聽到周喻說到張麗每天晚上學到凌晨三點,已經在超負荷學習時,她沒有表現出心疼的樣子,反而是對周喻說的表現出了嗤之以鼻,第一時間出口反駁,“不可能!這死丫頭還能學到三點?!”
周喻再也受不了了,冷冷笑道,“為什麼不可能,你是在陪讀還是在張麗的房間裡面裝了監控時時關注她,能這麼篤定?”
被周喻的話吔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的張母,訥訥無言,在一旁小聲地嘟囔著,“我女兒什麼秉性,我肯定清楚的噻,你個老師才教了她幾天?還能比我這個當媽的瞭解女兒?”
不知道是不是以為小聲嘟囔周喻聽不見,還是她說方言面前的這位老師聽不懂,張母竟當著周喻的面說出了這樣的話,這讓周喻一時氣急,也失去了和麵前的這個婦女討論張麗問題的耐心了。
周喻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發現了和麵前這個女人想要冷靜的,友好的溝通問題幾乎沒有這個可能,於是,周喻決定把問題最核心的部分攤開擺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張麗媽媽,”周喻看著張母,表情平淡的說道,“你剛剛也說過了,你和張麗的父親,是花了一兩萬塊錢,才把女兒送到濡須二中來複讀的,既然你們花了錢,肯定是希望能讓張麗考上一個好大學,學個好專業,出來後能有個好工作,有個好前途的。”
這話張母聽懂了,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老師您說,我們給她花了這麼多錢,不就指望張麗她能考上個好大學,畢業出來後回老家來找個好工作,多賺點錢,孝敬孝敬我跟她爸,將來再在附近找個好人家嫁了,給我們老兩口養老嘛!”
想的倒是挺好的,把張麗的後半生都安排好了啊?
周喻冷笑了聲,順勢將話題再次接了過來,“既然你們這麼想,那就很簡單了。你想的這一切的前提,是張麗能考上好大學。如果連第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