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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已經繩之以法，他被抓了。”
&esp;&esp;許楓當然不會暴露出馮進寶死了的事，但他也沒有說謊，馮進寶確實曾經被抓，被判了刑，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話說出以後，老人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她身邊的那個婦女，眼神裡流露出的情緒波動好像有點大。
&esp;&esp;不過只一會兒，她就恢復了平靜，但許楓絕對不會將這錯認為是幻覺，只是將這一疑點默默地記在了心裡。
&esp;&esp;想著，許楓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趙奶奶，“請問還有什麼需要確認的嗎？”
&esp;&esp;“沒有了。”老人說著嘆了口氣，“為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女，文老師受了太多苦，孩子你幫了文老師脫離苦海，那就等同於幫了我，有什麼你就問吧，知道的我絕不隱瞞。”
&esp;&esp;許楓聞言笑了笑，眼神平和，“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想知道奶奶您為什麼知道那麼多內情，又怎麼捨得自己的孫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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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還當是什麼事。”趙奶奶聽到許楓的問話笑了笑,“當你活夠了年紀，經歷的事情夠多了，就會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我這老婆子一生沒什麼值得說的，就是命夠苦。”
&esp;&esp;“七八歲爹孃就死了,跟著哥哥嫂嫂過活，那時候日子苦,活多卻經常連肚子都填不飽，為了填補家裡頭,哥嫂就將我賣給村尾的老鰥夫家當童養媳，每天捱打捱餓。好不容易長大，以為遇上了自己愛的,也愛自己的人，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殊不知只是另一個地獄。我二次被賣去的人家,就是警察去抓人的楊家,莉莉她爺爺，她爸爸都是掙這些不乾淨錢的人，哪怕他們從不在我面前說起,但我在那個家裡呆了幾十年，就算是一個瞎子，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esp;&esp;說起自己這苦難,趙奶奶眼神平靜，不知道是真的釋懷,還是哭了太多次,再也擠不出一滴淚水了。
&esp;&esp;“從前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讓莉莉爸爸走上了那條路,後來她爺死了，她爸也沒了，我帶著莉莉好不容易擺脫了楊家，以為能夠好好生活了，可我沒想到，莉莉還是沾上了那些人啊！”
&esp;&esp;說到這裡，老人的神情是恨不得把牙咬碎的模樣，雙手握成拳，眼神都迸發出一種恨意，“他老楊家的種打從根上就是壞的！她狼心狗肺，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做出這種錯事，我怎麼能再放任下去？”
&esp;&esp;雖然話中態度堅決，之前的恨意也不像作秀，但老人到底是失去了最疼愛的孫女，說著說著老淚縱橫，淌下好幾行淚來。
&esp;&esp;“她怎麼能這樣壞呢？做出這種錯事，莉莉啊，我的莉莉啊。
&esp;&esp;一旁的文豔如忍不住嘆了口氣，當初她就是看到這麼一位老人，顫顫巍巍地到自己面前來，拳拳心意地說著自己對後輩的擔憂，所以沒忍心，才參與了進去，要說不後悔那是假的，但若是重來一次，自己恐怕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esp;&esp;有些事它就是這樣，就這麼放在那裡，只要人還是那個人，不管重來多少次，依然會照著既定的命運前進。
&esp;&esp;文豔如看著趙奶奶的情緒激動，伸手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背，小聲安慰道：“都過去了。”
&esp;&esp;“哪裡能過去！”趙奶奶看向文豔如，混濁的眼珠子一錯不錯，“若真是過去，文老師你就該在光明中學裡繼續教書，而不是在這麼個老破街上，開這麼個個花店。”
&esp;&esp;不得不說人老成精，趙奶奶一眼就看出了文豔如的心理創傷。
&esp;&esp;“就算現在過不去，也總會過去的。”文豔如沒有因為被說中心思，而就此鬆口，她想自己以前就想著逃避，可現在也確實該學著走出來了。
&esp;&esp;許楓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幾個人，他可以感受得到，這裡頭兩人所說的話都是出自於真心，但是他始終覺得差了點什麼。
&esp;&esp;老人說得情真意切，合理合規，文老師也是真情流露，但就是差了一條線，一個支撐點，她們的話縱然沒有半點虛假，但仍如同架在半空中一樣，下面空蕩蕩的，又或許，並不是空蕩，只是那些東西暫時還沒有辦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