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
葉離離抖了抖耳朵,恢復了優雅的坐姿。
黑色絲綢一樣油光水滑的皮毛,優雅矯健的身姿,以及試探性地夾起嗓子——
“咪?”
葉離離偏偏頭。
她就是知道兩腳獸會為這個場景發瘋。
細小的叫聲被從玻璃中放大、傳出。
女孩湊得更近,小小聲地模仿,“咪?咪咪?”
感情咪咪是從這兒來的。
“這是什麼?”
女孩扒著玻璃,看著黑色的東西竄來竄去。
安裝在展櫃上的ai和她互動,“來自現有人類活動三千年前的哺乳類動物,肉食,夜行。”
支稜著耳朵偷聽的葉離離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只可惜還沒等她細想,感到熟悉的眩暈找上門來。
她們掉進下一塊記憶的碎片。
再一睜眼,眼前又是一面玻璃牆。
葉離離一爪子撓在玻璃牆上。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回事,玻璃、玻璃全是玻璃。
怎麼會有人忍得住把香香軟軟小貓咪關起來,而不是吸兩口?
這得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她又洩憤似的撓了兩爪子玻璃,忽然發現不太對勁。
玻璃牆沒有發出那種她喜歡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只有碎裂的程式碼碎片在空氣中堙滅。
拜兩腳獸所賜,她也是看過不少科幻電影的。
雖然眼前一切難以理解,葉離離還是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變成了一段資料。
以貓咪作為介質,她能在人類記憶裡到處亂竄。
但她沒想過,原來電子寵物也可以。
只是困在螢幕裡就不太方便調查了。
忽然她的視野抬高一截。
駱小姐還是頂著她成年的臉,穿著某種制服。
“怎麼啦,咪咪?”
她舉起螢幕,湊了過來,指頭虛虛點了兩下。
葉離離感覺自己頭上被拍了拍。
討厭,又得重新梳毛。
她的目光卻釘在了駱小姐制服胸口的名牌上。
原因無他,那個名牌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快把駱小姐的臉都擋住了。
跟人類生活很久,葉離離知道這種顏色簡單、制式統一的校服一般不會在胸口留有名牌。
小孩上學都有校卡,沒必要頂著個名字給滿世界看。
就算再這個世界裡在胸口寫名字是常態,也不會弄這麼大一個牌子。
不好看吶這也。
這隻能是某種意向。
而且——
她盯著那名牌上的姓名。
“時暮”。
駱小姐的駱在哪兒呢?
她抖了抖毛,剛要站起身又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噢,快看!小怪胎養小怪物嘍!”
一個小胖子衝過來,搶走螢幕在手中搖晃,一邊大叫起來。
葉離離被晃得頭暈,感到爪癢,恨不得給他臉上來一下。
駱小姐連忙衝過來想把螢幕搶回去。
不過她還是太瘦弱,小胖子憑藉噸位把她限制得死死的。
老師衝到兩人之間,連忙勸誡。
但孩童的惡意從來直白。
小胖子的手指戳到螢幕上來,“她是個撒謊精!她才沒有爸爸媽媽!老師說過我們都是養育所裡被培育出來的!”
“我沒有!我沒有!咪咪就是我媽媽送給我的禮物!”
老師終於把兩個人分開,從小胖子手裡拿回螢幕,生硬地塞回駱小姐懷裡。
只不過是幼童假想症狀,小孩子多多少少都會在一段時間內幻想出“父母”這樣的角色。
就好像很多孩子都會有一個看不見的朋友。
這很正常,只要找心理老師聊一聊就好。
老師警告了小胖子,摸著駱小姐的頭替她約了一節治療課程。
女孩被趕著去了心理室,緊緊地抱著她的寵物。
她的脖子上吊著一塊小小的石頭,因為動作而輕微晃盪。
葉離離盯著那枚吊墜。
把字刻在石頭上,是最古老的記錄方法。
笨拙,但有效。
這塊小小的石碑碎片上刻著不再有人認得的字型。
“於菟”。*
在楚國方言裡是老虎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