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提醒了唐韻磬,溫銳陽身體還沒好。
於是像是對待易碎的花瓶一樣把人小心翼翼推躺到床中間。
見溫銳陽想起身,擔心主動邀約的他又是想反悔,唐韻磬壓過去的勁兒柔中帶剛。
和預想的不一樣,想換個姿勢卻被牢牢制衡住。
還沒做,溫銳陽已經掙扎出一身汗。
燈被關掉前,他看到的最後一句手語是『我來,躺著你』
溫銳陽:“………”
d市靠海,夏季吹南風,清涼。
入夜之後,氣溫23c,也算是個避暑勝地。
酒店房間裡的燈都關了,就連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
怕出汗再讓溫銳陽受涼,空調只開了除溼模式,而室內溫度從窗向床逐漸升高。
不光藏在被下的肌膚,空氣也染上袞燙。
“小唐,你先起來…”
“別硬坐…嘶”
“不是這樣…”
交握的十指疊在頭兩側,雙手都無法動彈,溫銳陽說出的話被關掉燈的唐韻磬故意遮蔽在黑暗裡。
並不只體現在上下,溫銳陽定位自己是因為在這種事上他只想做引導方。
如同接吻,他喜歡看唐韻磬在領悟他的眼神時或羞澀或狂野親上來。
所以哪怕要這個姿勢,溫銳陽也想是他誘導著唐韻磬來。
可此時,不知道怕黑的唐韻磬為什麼要關燈,帶著細喘的聲音根本傳遞不出去。
好不容易掙脫出一隻手,溫銳陽去摸唐韻磬的臉想示意他自己在說話。
然而剛觸碰到繃緊的臉頰,手就被唐韻磬緊緊抓住放到嘴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隨著吻一同落下來的還有之前已經止住的淚。
黑暗中寂靜了片刻,心窩被灼燙到的溫銳陽鬆了力氣。
再響起,是一聲嘆息。
“唉……”
在見到人生中最不想見的人、回憶了那段後悔的經歷,唐韻磬太想和溫銳陽融為一體了。
理智上,他知道溫銳陽此時應該好好養身子,可情感卻把持不住,自覺選了折中的辦法,但依舊擔心累著溫銳陽。
心中慼慼,著急之下越發不得章法。
“哥額…”唐韻磬喃喃試探著。
比起為了氣李老頭的那幾個稱呼,他更喜歡叫溫銳陽“哥”。
每次溫銳陽聽到這麼叫他,右邊的眼皮總會不經意地輕輕上挑。
帶著羽睫微顫,騷在心上癢癢的。
可屋裡太黑了,他看不見溫銳陽的眼睛也看不見他的話。
胳膊肘撐在床上,唐韻磬俯下身子貼到溫銳陽耳邊。
“哥額,五哇應不醬,一不一花母啊。(我聽不見,你不喜歡嗎)”
同一個問題得到的回答每次都不同。
從第一次旅館外隔著窗戶隱隱對視轉身離開到如今的緊緊相擁。
密不透光的黑暗中,音符刺青辨別出了碰觸的雙唇在一張一合變動。
“很愛。”
愛他的熱烈天真,積極向上從不自怨自艾,也愛這暖烘烘的擁抱。
在溫銳陽給出這個答案後,唐韻磬渾身一僵緊接著變得激動莽撞。
他何嘗不是深愛著溫銳陽。
一見鍾情,深入骨髓。
畢竟是第一次,怕傷到對方也怕坐壞自己,本任由他來的溫銳陽到底還是想盡辦法抽出被握緊的手去引導。
唐韻磬不‘聽’話,他就用手‘語’。
直到融為一體的那刻,人才止住了亂動換成簌簌發抖。
“哥額…”
這次的呼喚夾雜著隱忍。
眯起的眼睛睜開,仰頸的溫銳陽將繃緊的人拽躺,摸撫那因疼痛而顫慄的尾骨。
“小唐……”
“小唐……”
“小糖……”
………
………
溫銳陽睜開眼的時候,天不知道亮了多久。
窗簾依舊沒拉開,但多少能看清房間裡的事物。
對上趴在身側俯視看著自己的唐韻磬,溫銳陽伸手去碰他通紅的眼眶。
“眼睛怎麼紅了。”
溫銳陽嗓子有些乾啞,問完輕咳了兩聲。
“啊…”聽他咳嗽,唐韻磬眼眶更紅了。
“為五起(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