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嶽池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自己接到嘟嘟之後還要不要兌現之前的合作承諾?
三七開,對方也太欺侮人了,真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再怎麼說自己在滇南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一號人物。
他決定重新和對方談談,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他不知道,但他可以找黃亞洲。
那個和自己女兒一併被警方帶走的白舒不就是黃亞洲的人嗎?自己惹是沒猜錯的話黃亞洲就是那個神秘人在橋城的代言人。
反正自己並不是去和對方商量的,自己只是要告訴對方一聲,原來的合作條件作廢,想要合作也行,依照公平的原則,大家五五開,自己也不佔他們的便宜。
下飛機,出了港,嶽池就看到了馮子奇。
他來之前給馮子奇打過電話,他告訴了馮子奇航班號,並且說了是他一個人來,出於禮貌以及在滇南時與岳家的那點情誼馮子奇覺得自己都該來接下機的。
“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嶽池上了車,笑著說道。
其實他還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嶽池的本事,在橋城哪會找不到一個接機的人,可是他卻給馮子奇打這個電話,他只是想和馮子奇多接觸接觸,他想從馮子奇這邊側面瞭解一下警方對自己女兒的這起綁架案到底知道多少。
他已經知道了女兒不承認是被綁架,這讓他放心不少,在聽說自己的女兒找到了的時候他也有些後悔之前的衝動,自己不該把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讓整個橋城警方都知道了。當時他也是氣壞了,沒有去多考慮後果。
萬一自己報了綁架案,警方追查得太緊,激怒了那些人,天知道他們會對嘟嘟怎麼樣。
現在看來對方對嘟嘟還是很不錯的,甚至還給了她很大的自由度,允許她到處去走。
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不用那麼擔心著急了。
馮子奇發動車子,也笑著回答:“有什麼麻煩的,不就是跑一趟機場的事嗎?”
馮子奇開的是他自己的那輛大眾途觀,這車是貸款買的。
“嘟嘟現在怎麼樣?”嶽池問道。
馮子奇的目光注視著前方,轉過那個路口車子就要上高速了。
“她很好,只是我覺得她在說謊,似乎有意在隱瞞什麼。”馮子奇這話有所指,他說的隱瞞就是指的嘟嘟被綁架的事實。
嶽池嘆了口氣:“這孩子,是我和她媽把她給慣壞了。”
馮子奇輕笑道:“有錢人家的孩子都這樣嗎?”
嶽池愣了一下,別人家的孩子是什麼樣他還從來沒有留意過。
馮子奇又道:“她不承認是被綁架了,所以那個叫白舒的我們已經放了,她說她玩失蹤只是想和你鬥氣,嶽總,說句不該說的話,錢是掙不完的,有時候還是得多抽出時間陪陪家人。”
在馮子奇的面前嶽池也不故作姿態,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家裡的那些事情嘟嘟或多或少應該也和馮子奇說過一些,他尷尬地笑笑:“這些年我還真是有些忽略了她們母女,特別是嘟嘟,我總覺得只要能夠讓她有錢花就行了,所以我在金錢方面一直都盡力去滿足她,可誰知道她在外面卻給我惹了不少的事情。”
“她那麼做也是想讓你多關注一下她,其實她沒有那麼多金錢上的要求,相反的,她更希望能夠和你多呆在一起,更想一家人能夠享天倫之樂。嶽總,有時候金錢的多少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幸不幸福,快不快樂。”
嶽池點點頭,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心裡卻有些不悅,一個小警察憑什麼對自己指指點點?再說了,他馮子奇憑什麼就斷定金錢與幸福無關?他說這樣的話是因為貧困限制了他的想像而已。
馮子奇也不再說話了,雖然嶽池還在笑,可是他已經察覺到了嶽池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橋城,黃亞洲正坐在自己辦公室的大班椅上,他輕輕搖晃著椅子,在閉目養神。
白舒走了進來:“老闆。”
黃亞洲睜開了眼睛見是白舒,臉上露出了笑容:“來了?”
白舒應了一聲。
這不是廢話嗎?自己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居然還要問一句:來了?
“坐吧。”
白舒坐了下來,垂著頭不敢說話,這次的事情被他給搞砸了,讓嘟嘟脫離了他們的控制,也不知道自己的老闆會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懲罰。
“這次的事情不怪你,都是我,是我讓你給她絕對的自由,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