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聽出了馮子奇的擔憂,她的心裡也很清楚,那人一旦到了公路上隨便攔一輛計程車很可能就逃出了馮子奇的視線,即便是能夠鎖定那輛計程車但以一個職業殺手的經驗也很容易逃脫的。
所以最好是在他到公路邊之前就把他給截住。
梅映雪說道:“我在南沙洲噴泉長廊這邊,這樣,我馬上從正大門出去,我的車就停在正大門,我把車子開過來,直接從公園外面過去,這樣快些。”
梅映雪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跑到了公園門口,她向著自己的車子奔去。
馮子奇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仍舊緊緊地咬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馮子奇微微一怔,他不明白這個男人想要幹嘛,不過他卻沒有停下,就準備追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從五十米變成了三十米左右,但緊接著他看到了那個男人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那是一種嘲諷,帶著不屑與蔑視的嘲諷。
接著男人又揮了揮他的右手,馮子奇看到了他手裡多了一樣東西,竟是一枚手雷,那手雷並不大,甚至根本不起眼,可是馮子奇卻知道它的威力。
男人的左手指了指月亮橋旁公園裡的那個兒童樂園,那兒很多的人,大多都是孩子,他又指了指手雷,那意思是馮子奇如果再追的話他會把手雷扔到兒童樂園裡去。
馮子奇沒有再動,他不敢堵,他不能無視這些無辜的生命,如果因為他而使這些無辜的人遭遇不幸,那麼他馮子奇就是千古罪人!
見馮子奇呆在那兒男人嘴角就揚得更高了。
他慢慢地向著馮子奇走去,馮子奇有些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很快他就來到了馮子奇的面前,他看到馮子奇的手放在褲兜裡,握著槍,只是馮子奇這個動作很小心,周圍並沒有人發現,而馮子奇的另一隻手上拿著手機。
“手機給我。”男人輕聲對馮子奇說。
馮子奇此刻恨不得一槍打死這個男人,對於這種根本對無辜生命極度漠視的殺手就算是一槍打死他也不值得同情。可是他沒有動,並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他必須得對公園裡的這些遊客的生命負責。
他掏出手機遞給男人,男人接到手裡,用力一扔,扔進了河裡。
“去公廁,跑步過去。”男人又說道。
馮子奇心裡很是窩火,自己竟然被一個殺手威脅,偏偏他還不能反抗,萬一那這瘋子當場引爆手雷的話,以這手雷的威力,就他們站的這個位置至少會有十幾個人死傷,這種人是亡命徒,根本不會把死活放在心上,他們不只是漠視別人的生命,同樣也漠視自己的生命。
所以馮子奇只得忍了,他小跑著往公廁去,他在心裡暗暗慶幸,這傢伙並沒有讓自己將配槍給他。
在他快跑到公廁的時候他回頭看到那男人已經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跑了,跑往風雨橋那邊。
馮子奇沒有想到這男人如此狡猾,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會原路折回。
現在梅映雪應該堵在了月亮橋這邊的公路上,而邢衛東那邊也是按著梅映雪的安排前往月亮橋那邊的慶雲宮附近進行布控,如果男人繼續往月亮橋那邊跑那麼他想要逃脫並不容易,可是現在他是往回跑,誰都不會想到他會往回跑。
馮子奇沒有馬上追上去,而是搶過了一個路人的手機,他給梅映雪打了過去,很簡短地把事情說了一下,手機還給了路人,他才像箭一般地追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還在他的視線內,男人跑得很快,他追得也很緊。
梅映雪這邊也馬上進行了調整,可是從她現在所在的位置要趕到風雨橋這頭就算是開車也得要七、八分鐘,對方有手雷,這就不得不更加的引起重視。
她一面開著車,一面將發生的事情向譚開山進行彙報。
譚開山聽了也嚇了一跳,職業殺手、手雷,這還了得。
“咬住他,我讓特警配合你們,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市民的生命安全,儘可能把他逼進育英巷菜市場,那兒晚上不會有太多的人,而且那兒的地形也便於我們圍堵。”
譚開山是老刑警,也是老橋城人,從風雨橋到育英巷菜場直線距離大約二百米左右,只要梅映雪這邊指揮得當,是極有可能把他逼進菜場的,而譚開山這邊也會做出安排,派出幹警提前守住育英巷菜場這邊的兩個出口。
此刻,黃亞洲正在家裡品著茶,擺弄著自己收藏的一些古玩玉器,他的手機響了,一個手下接聽了電話。
“老闆,您的電話。”他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