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雄才大略,非其不能取天下,非其不能定江山,晚輩早已擇之。”李善嘆道:“裴相依附東宮已久,而裴公初入關中歸唐,即被授太子詹事,但世家門閥,自有考量。”
“滎陽鄭氏乃是太子妻族,但鄭仁泰十六歲便為秦王心腹,隨徵天下,轉戰南北。”
“薛萬徹、薛萬鈞兄弟入唐,一仕東宮,一仕天策府。”
“難道聞喜裴氏會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東宮嗎?”
“可以是任何人,但決不能是他。”
裴世矩的臉色微微泛白,他到此刻才猛然醒悟,一切的開端並不在於當年李德武狠毒的將兒子送去河北死地,而在於自己企圖將李德武塞入秦王麾下。
李善那麼早就已經選定秦王,所以才會施展手段將李德武送入東宮……裴世矩想的更遠一些,那麼早李善就已經在裴府佈置了暗子,不然他不會知道這等訊息,應該是李德武身邊的舊僕。
換句話說,即使沒有李德武對李善的出手,自己與這位青年之間,也必然有一場對決。
短暫的沉默後,裴世矩揚起白眉,他這一生歷經的變故太多,也遭受過太多的挫折,並不會被這些擊垮。
“那就各憑手段吧。”
“正該如此。”李善長身而起,“不是伱死,就是我活!”
漠然的看著李善的身影消失,裴世矩才反應過來,我死,你活……你的信心這麼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