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
李楷早些年就是個硬茬子,去年末隨其父出征河北,立下戰功,據說得秦王讚譽,而李昭德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看過來的眼神帶著挑釁。
當然,最重要的是人家隴西李氏牛逼,堪稱五姓七家第一家,而丹陽房是當之無愧的隴西李氏第一房。
“不是使人買通炊房夥計了嗎?”李昭德哼了聲,“難不成制不出瓊瑤紗?”
“見酒樓日進斗金,想來壞事?”
李昭德擼了擼袖口上前兩步,王仁祐被駭的猛退了幾步,引得後面一人噗嗤笑出聲來。
“咳咳,閉嘴!”李善輕聲喝道:“想被打斷腿拖回去?”
周趙乖巧的閉上嘴,只探長脖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三兄此來何事?”王仁表喝止李昭德,拱手道:“若是求取秘方,三兄還是死了這份心。”
“求取?”李昭德嘀咕道:“孝卿兄也太口下留情了。”
上次是偷到了,這次是沒偷到……王仁祐心裡清楚的很,他這兩日去過西市,那間瓊瑤漿鋪子已經看不到人了,因為東山酒樓以瓊瑤紗、瓊瑤絲炒菜致勝,瓊瑤漿、瓊瑤汁全都大幅度降價。
“叔母聽聞九弟行商,讓為兄來問問……”王仁祐口風一轉,“若是行商為生,叔父那邊怕是交代不過去。”
“誰言孝卿行商?”李楷笑道:“孝卿為人忠孝,熟讀經史,日後必有一番作為,何人在在長公主面前搬弄口舌?”
“孝卿兄就是太過忠孝……”
“十二弟住口!”李楷輕喝一聲,“當年獨留孝卿一人在長安,實是磨礪……”
“噢噢,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王仁祐氣得滿臉通紅,這對兄弟欺人太甚,不僅將自己罵作挑撥離間的長舌婦,而且還將同安長公主帶上……偏偏還影影綽綽,說的皮裡陽秋。
大業年間,隋煬帝遷都洛陽,同安長公主與王裕也去了洛陽,後遊歷江南,將才十歲的王仁表丟在長安……這叫磨礪嗎?
丈夫離京,立即將庶子掃地出門,王仁表落魄到都快餓肚子了……這叫餓其體膚。
後面的李善、周趙聽的興致勃勃,同為太原王氏子弟,一個是嫡子,一個是庶子,王仁祐父親未出仕,卻得同安長公主如此青睞……
李善在心裡琢磨也不知道同安長公主多大……畢竟如今是髒唐嘛。
李善並不知道,同安長公主真的對王仁祐挺好……歷史上王仁表病逝,她將其妻兒掃地出門,然後轉頭做媒,將王仁祐的女兒嫁給了已經冊封太子的李治。
嗯,王仁祐女兒就是後來引狼入室,據說掐死了武則天女兒以至於被廢的王皇后。
前面還在嘰嘰歪歪個不停,李善有點不耐煩了,今兒還有好些事呢,別的不說,得去東西市買面銅鏡……昨日朱八貪便宜,買的那面銅鏡太小,太不清楚,而且還被惱羞成怒的小蠻給偷偷的扔了。
“王公子,王公子!”
突如其來的呼喊聲響起,李善轉頭看去,王仁表的岳父李復滿頭大汗的出現,向著王仁祐連連躬身行禮。
王仁祐心知肚明,公主府放出風聲,不過一介商賈,李復如何能扛得住?
這是公主府內的家事,就算李楷、李昭德也插不了手,而且他們也沒資格插手,他們的父親要麼是秦王的親信,要麼是齊王的心腹,如何會去得罪聖人的妹妹?
很快,透過李復向王仁祐的求饒話中,王仁表和李楷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王仁表很清楚,肯定是嫡母下的令,而王仁祐操持庶務,必然變本加厲,岳父李復經商一生,家資頗豐,但背後沒什麼勢力,想不家破人亡,只能屈膝求饒。
面對李楷、王仁表的沉默,王仁祐得意的笑了笑,他並不在乎小小商賈的死活,但只要斬斷李家對王仁表的援助……他相信,同安長公主是希望看到這一切的,只要王仁表過的不好。
一旁的李昭德也終於聽懂了,就在他勃然變色,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後有清亮的聲音響起。
“李伯。”李善上前兩步,拱手道:“事有不協,孝卿兄必不至於胡亂責人……但可否此事不告知嫂夫人。”
李復後退兩步,回禮道:“李公子說的是,只請足下見諒,明日起,東山寺不必再送來……”
這話一出,李昭德大怒,指著李復的鼻子罵道:“爾等敢爾!”
“十二弟,勿要無禮!”李楷喝了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