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聲音纏繞在耳邊,腳步最終停了下來,世界裡是長久的沉默。
如果你曾經有8年的網球經歷,那絕對不會錯過這一聲清脆的擊球聲,是世界上最美妙動聽的聲音,輕易就將你帶進那個賽場。
赤司徵一轉頭,他看到了馬路對面的網球場。清晨的空中帶著霧氣,卻遮掩不住勢如破竹的黃色小球。
不受控制的,身體下意識往那邊走去。赤司徵一站在網球場旁邊,安靜又痴迷地注視著眼前這場比賽。
——這是他不曾達到過的實力高度。
網球的擊打聲和破空聲交錯,光是聽到就足以點燃人的熱情。
跑動和揮拍。直到那顆不斷跳動的小球從地面彈起砸向球場後方的鐵網,這局讓人眼花繚亂的比賽才平息。
“嘖,又是我輸了啊,太差勁了啊種島。”少年有些不忿的聲音響起。
另一道聲音緊接而來。
“誒?怎麼是我差勁?明明就是長谷的實力太差勁了啦!”
“真囂張啊小子。我遲早會把你那張欠扁的臉踩在腳下的。”
是兩位高中生前輩,赤司徵一看見了兩人隱約的身影,他沒有想要認識的想法,扯了扯揹包,轉身離去。
然而下一秒,後頸的衣領被人提起,整個人都被提到了空中。他有些懵地劃拉了一下手腳,無果,又垂了下來。
“咦,這裡有個偷窺的小鬼呢!”
一張放大版的臉湊到他面前,那雙紫灰色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溢滿了興奮之色。
腳步聲慢慢響起,赤司徵一看到了走過來的另外一位前輩,那人掃了一眼他,將目光放在同伴身上。
“種島,不要捉弄孩子,把他放下來。”
他的聲音清澈透亮,外表卻是嚴謹端莊,像家族裡的大家長,帶著令人信服的可靠。
“可他是和我一樣的髮色誒!”種島笑嘻嘻地開口,“而且你也發現了吧?這孩子看我們打球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呢。”
“我並沒有關注場外。”長谷平靜地開口,“倒是種島,和我打球的時候竟然如此敷衍嗎?我明白了。”
“誒?”種島眨了眨眼睛,噗呲一下笑出聲來,“什麼嘛,長谷升入高中之後變了不少啊。”
長谷沒有搭腔,再一次將目光投向種島手中一臉平靜的孩子,不經意間注視到了他背在身側的書包,臉色一變。
“等等,快放他下來種島!今天是新生開學日,按照現在的時間,他絕對已經遲到了吧!”
聽到這句話,種島和赤司徵一同時一怔,前者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後者只是陰沉地別過臉,不言不語。
“這可不是我的責任。”種島將小孩兒放下,“是他看我們比賽太入迷了啦。”
的確如此,赤司徵一沒有想要辯駁的打算,維持著一貫的人設想轉身就走,然而面前粘人的前輩再一次攔住了他。
“真是不禮貌的小鬼。”種島挑了挑眉,“連聲招呼都不打,太讓學長我失望了。”
長谷已經有些不忍直視了,貓貓惡劣的心思一旦起來,是完全不願意放過自己玩具的。
“至少,至少現在讓他去上學吧。”
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如果這孩子學校的風紀委員是個狠角色,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種島修二沉吟幾秒:“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赤司徵一。”他對實力強大的人有問必答。
“在哪上學?”
“立海大附中。”
“哦呀,我記得是去年國中界全國冠軍。”種島修二笑了,“看來也是喜歡打網球的後輩呢。”
長谷在一旁淡定的看著手機時間,心裡默默為陌生的學弟默哀。種島的心思不會一時興起,大概這位學弟身上有什麼地方吸引住了種島吧。
啊,據說天才和天才之間有種獨特的吸引力。雖然他並不懂原理,但或許這位學弟是一位網球天才也說不定。
“真乖。”種島伸手在赤司徵一頭髮上用力地揉了揉,“作為你有問必答的獎勵,今天就放你走好了。”
赤司徵一抬頭看了他一眼,再次嘗試轉身離開。
種島又噗噗笑了兩聲,“我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
只要還在網球這條道路上,估計能把所有的熱愛者都見一遍吧哈哈!
這次沒有阻攔,赤司徵一腳步頓了頓,突然回過頭對著種島和長谷平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