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顧淮之用著早膳。
他睏倦的很,眼裡的青色又更重了些。
這些日子,顧淮之都歇的極早,就連白日也逮著機會閉眼假寐。
因著養傷,要處理的事也縮減一半。
長風實在不明白,顧淮之怎麼一天瞧著比一天憔悴。
顧淮之打了個哈氣,淡淡問道:“小灰呢?”
“去夫人那兒了。”
顧淮之遂不再問。
修長如玉的手託著翡翠玉碗,攪動粥時,玉勺撞擊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主子。”
他聞言,淡淡抬眸。
長風不放心道:“不如屬下再去請詠太醫過來瞧瞧。左右不過跑一趟,詠太醫看了,我也好放心。”
顧淮之一頓。嗓音變涼了不少。
“你的腿很閒?”
他垂眸,頓時沒了食慾。將粥擱下,漫不經心道:“那就廢了吧。”
長風的腿開始疼了。
明知道顧淮之不會動真格,可還是被男人冷颼颼的語氣給嚇到了。
那張面癱臉只好努力扯出一抹笑意。有些難看,甚至有些猙獰。
顧淮之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嫌棄。
就聽長風連忙換了話題。
“易公子帶去的暗衛至今未回,如今也不曾聽見有什麼動靜。公子若是無事,不如去瞧瞧。”
顧淮之不愛湊熱鬧。
可他心情不好。
就喜歡看人遭殃。
長風的提議也算順了他的心。
“也好。”
長風舒了口氣,又問。
“主子,您屋裡的被子和換洗的貼身衣物呢?”
顧淮之的臉頓時陰了下來。
他頗為咬牙切齒。
他覺得也得割了長風的舌頭。
“看著不順眼燒了!”
————
顧淮之懶得動彈,依舊坐在輪椅上。由長風推著往外走。
就撞見了在院外來回走動的阮蓁。
顧淮之喉結滾動,頭開始疼了。
阮蓁顯然是來找顧淮之的。
她聽見腳步聲,當下抬眸望過去。而後立在一處,靜靜的等著長風將顧淮之推近。
“世子爺。”她輕聲喚了一句。
這個稱呼,令顧淮之蹙了蹙眉。
“有事?”
阮蓁習慣了他的冷臉,當下只是垂下眼簾去瞧腳底的繡花鞋。
她有些不好意思。
嗓音也變得更為輕軟甜膩。
“衣裳可否再容我一日?只要一日便夠了。”
她不提,顧淮之險些忘了這茬。
沒想到阮蓁還挺較真。
顧淮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延頸秀項,仙姿佚貌。白皙修長的玉頸在柔和的光線下泛著白光。
一身乾淨素雅的羅裙,腰間只掛著一塊羊脂玉。顯然十分愛惜,日日不離身。
頭上也不曾佩戴首飾,只用了根紅絲帶鬆鬆繫著。如此簡單的妝扮卻無一處不美。
顧淮之轉動著指間新到的玉扳指。
也不知是眼前美人看著舒坦,還是那塊隨身攜帶的羊脂玉,讓他瞧著阮蓁都順眼不少。
顧淮之很是大方。
“準備一下,帶你出去。”
出去看易霖身上的蒼翠欲滴!
————
容家烏雲密佈。
容家大姑娘昨日失蹤,至今不見蹤跡。
容家老二心焦不已。
然,不敢報官。
一旦報官,容歡名聲受損不說,還會影響府內說親的姑娘,就連那麼好的親事也得黃。
可找了一夜人卻像憑空消失那般。
二老急的團團轉。
就在這時,易霖陰沉著臉,身後跟著一群暗衛闖了進來。
易霖來勢洶洶,將闔府上下嚇得夠嗆。
兩府接親,本就是容家高攀,易霖是摳了些,可平素禮數周到,對容家人和和氣氣。
如此一遭……
容老爺沒多想,當下壓住心慌連忙上前。
“賢婿怎麼來了。”
他決口不提容歡失蹤一事。只想死死壓住訊息。
易霖冷笑。抬手做了個手勢。
身後的暗衛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