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人生。

那一刻,有愛人就好,那一刻,我們製造了天堂般的感覺。

我喜歡他?

我和老哥認識於一個浪漫的偶遇,不過顯然沒有浪漫到一見鍾情。

一面之緣後,在緣分的驅使下,我們開始了一週一個回合的通訊。那時候,老哥在武漢,我在長沙,我們都在讀書。那時候,沒有任何比通訊更先進的表達方式。不像現在,手機和電腦完全顛覆了等待的滋味。隨時可以打電話、發資訊、發E…mail、直接在網上聊天,還帶影片,想見的人總是觸手可及。

我們只能算好彼此寄信的時間,一收一個準地從收發室拿到自己的信,然後編上號,馬上寫回信。我們藉助傳統的郵遞員,而不是現在的數碼符號,來表達著彼此。對善於書面表達的人來說,妙筆確實可以生花,而且寫字可以塗塗改改,甚至撕掉重來,直到滿意為止,所以,信上所表現的那個人,託想象力的福,可能要比實際的好得多。

所以,幾個月以後,一個曉霧朦朧的早晨,當老哥通宵坐火車穿越我的夢,來到我們宿舍外面時,原來設想一眼就認出他的情景,成了真正的想象。我站在宿舍樓門口,往站著好幾個男生的“望愛坡”上看了好一會,才依稀辨認出老哥來。

他站在那群男生中間,帶著平常的眼鏡,穿著平常的襯衣,平常的身影,平常的笑容。認出他的那一瞬間,我不禁在心裡大叫一聲:天啦,他怎麼那麼平常!

我曾經想要高大威猛的男生,他能在我跌倒的時候,一把抱起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醫院,他能抱著我一口氣轉三百六十圈,他能讓我騎在脖子上跳勁舞,他愛運動,體格完美,他懂藝術,有豐厚的涵養……我回憶著曾經的種種假設,心情複雜地帶著老哥在校園裡轉著,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那兩天,我只是略帶歡欣地盡著地主之誼,帶著老哥在嶽麓山、湘江一帶流連,常常惆悵地偷眼看著他,心想,這位讓我已經投入了不少心情,卻顯然並非我所願的男生,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我清楚地記得,那次送老哥去火車站時,離發車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在離長沙火車站最近的曉園公園候車。那天下著雨,我們坐在一個圓形的亭子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老哥那時候話不多,也不主動找話,更不會問我什麼。

他只是等著我來發問。當時酷愛瘋玩的我問他:“會跳舞嗎?”他笑著說:“不會”。問他:“會踢足球嗎?”他笑著說:“不會。”問他:“會溜冰嗎”他也笑著說:“不會”。我連續問了他五六樣,他都笑著說:“不會。”我大叫一聲:“天啦,你怎麼連牛都不會吹。”

在當時的我看來,那是多沒面子的事,在一個女孩子面前,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居然什麼都說“不會”,甚至都不會換一種方式回答。顯然,老哥根本不會玩,更不懂什麼是浪漫,我當時這麼想。

不過很奇怪的是,老哥完全不以為然。他波瀾不驚地笑著,實話實說地答著,好像那說“不會”的人是我。他彷彿沒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一點都沒有顧及我的反應,也完全沒有要迎合我的意思。他淺淺地笑著,一副很自在的樣子,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

我一時無語,穿過雨簾,望著曉園裡迷迷濛濛的一切。心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喜歡他?

這個看起來青澀澀的男生,這個當時看來像白水一樣無味的老哥,在回到武漢之後,繼續著他一週一個回合的信,繼續把才情洋溢在信紙上。

我不知道把自己交給了誰

老哥不慌不忙地,一點一點地寫著他的信,後來居然讓我像喝白水一樣,漸漸地習慣了有他,也漸漸形成依戀。

1994年的暑假,老哥邀我去武漢玩。我沒有買到座位票,在火車上站了好幾個小時,到他們宿舍一衝完涼,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合衣睡在老哥的床上,他睡在隔壁空曠的宿舍裡。他看我醒來了,就說:“你昨天太累了,在椅子上睡著了,我把你抱到床上去的,衣服也沒脫,不知道睡得舒不舒服。”

老哥見我有點猶疑的樣子,補充說:“我就看了你一小會兒,我抱你過去的時候,感覺你就像一個玩累了的小妹妹,真的,一點邪念都沒有。”我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覺得自己不免太“小人之心”。

老哥後來歡快地做著“地主”,他帶我去東湖,去磨山植物園。就像一個老哥領著小妹在遊玩,他不急於表現什麼,也不使出渾身解數贏得我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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