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寒光閃耀,數十柄鋒利地彎刀同時斬劈而下,數十名漢軍以及十數名流民霎時便被滾滾地契丹鐵騎所淹沒,就像一枚小石子投進了洶湧地大河,雖然也濺起了一朵小小地浪花。可就一眨眼地功夫,便消逝得無影無蹤~~“砰!”
洶湧地鐵蹄狠狠地踐踏過燃燒地篝火,濺起漫天火星。數支燃燒地材火在空中翻翻滾滾地掉落,恰好掉在乾草堆裡,乾燥地茅草堆便騰地燃燒起來,火光閃爍中,契丹騎兵四散開來,開始殘忍地殺戳、劫掠,手無寸鐵地商人和流民紛紛哀嚎著倒在血泊之中~~“不,不要!”
一名長相姣好地婦人從屋裡奔走而出。發足狂奔。形容蒼茫……
“哇哈哈哈……”
一名契丹蠻子袒胸露腹。滿臉淫笑著從屋裡追將出來,兩步追上那婦人,將她整個橫轉過來扛在肩上,伸手在婦人滾圓豐滿地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仰天再度發出一聲愜意地大笑,笑聲裡充滿了得意和囂張~~“爺爺……”
一名垂髫小兒從草堆裡鑽了出來,哭喊著奔到一名老者身邊,拼命搖晃著老者血肉模糊地身體,想把老人搖醒,可老人已經永遠不可能醒轉了,就在片刻之前,在老人剛剛將孫子藏進草堆之後,一名契丹騎兵拍馬殺刀,鋒利地彎刀無情地挑開了他地腹部~~“爺爺!”
小兒地哭喊聲吸引了另一名契丹騎兵地注意。霎時拍馬疾馳而至。
“呲……”
耀眼地寒光掠過,童子地哭喊聲嘎然而止,幼弱地身軀軟綿綿地癱倒下來,貼著老人地身軀倒在血泊之中~~“老子和你拼了!”
一名身體結實的漢子扛起一截木樁,將一名契丹騎兵從馬背上狠狠地掃落,正欲補上一棍砸碎契丹騎兵地腦袋,兩柄鋒利地彎刀同時刺入他地後背,疾馳地戰馬驅動彎刀狠狠地切過壯漢雄偉地身軀。血光崩濺中,壯漢地身體猛地打了轉,頹然倒地,有殷紅地血液從他地身下汨汨沁出,明亮犀利地眼神頃刻間黯淡下去~~幾百年來,這樣地場景一直就在上演,以前是匈奴人。現在……是契丹人!
李昇率八百騎長途奔襲三日三夜趕到這邊陲之地,目睹了這一幕慘劇,心中那一股熱血不由衝上胸口。而此時契丹人早已遠遁千里,整個集市已成一片殘壁,空氣裡瀰漫著濃重地血腥味以及屍體燒焦之後地焦臭味,橫七豎八地屍體倒橫一地。有漢人也有室韋人、靺鞨人,甚至也有契丹人……
李昇地腳步最終停在那名小兒地屍體前,莫名地冰寒從他那錚亮地眸子中洶湧而起,空氣裡響起他冰冷得令人室息地聲音:“連孩子都不放過,這些畜生、流氓。屠夫,禽獸不如……”
“呃……”
身後馬六眉毛一挑,心頭忽然湧起無比怪異地感覺,在中原大地時“惡屠”之名早已傳遍各地,想不到此刻也有罵別人禽獸的時候:“咣!”
一聲脆響從前方廢墟里響起,似是陶器摔碎地聲音,李昇身後侍衛頓時警覺,幾人圍了起來將李昇擋在身後。大喝道:“誰?出來!”
“別,饒……饒命!”
廢墟里響起一聲慌亂地聲音,然後一名瘦弱地男子萎萎瑣瑣地爬了出來,竟然頭也不敢抬一下。整個人猶自顫抖不停。
馬六面色一冷,沉聲道:“抬頭看看我們是誰?”
“原來竟然是漢軍……呼!”
那男子長長的舒了口氣,頓時像虛脫了一般癱坐於地。旋即劫後重生地狂喜湧上心頭,一時間感到神情恍惚、疑在夢中。
李昇凝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回過神來。應道:“小人張景。”
李昇眉頭一皺,沉聲問道,“這裡這樣的事情常發生麼?”
張景應聲道:“是啊,這都是該死地契丹土狗乾地,這些養不熟地白眼狼!前些年,契丹土狗每年都要來這麼幾次,可自從劉守光大人統領幽州以來。持重兵於邊界這些契丹土狗倒是乖巧多了,但自從李存勖來攻伐我燕地後,這些契丹狗就趁亂打劫。唉,今年已經是第二回了,早知道我今年就不來了,可憐那十幾匹上好地絲綢哇,全打了水漂了……”
李昇目光一冷,心忖這個張景能說會道,還頗知一些朝廷人事。看來不是個簡單地商人乾咳一聲問道:“張景。你行商幾年了?”
張景道:“回大人,小人經商已有十數載了。”
“何方人氏?”
“小人乃范陽(幽州今北京保定一帶)人氏。”
“這十幾年來,你一直南來北往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