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海虎目炯炯。他雖然敗在晉軍周德威之手,但不可否認在戰場之中他卻是一員猛不可當的勇將。雖然因為在戰術運用上有差距而無法獨當一面,不過以之為鋒銳攻破敵陣卻正好合用。
藥元福則搖了搖頭:“正面強攻代價太大,我看不如用巧,我軍騎兵精銳,用於攻城非其所長,當發揮騎兵的優勢,繞自飛狐關之後斷其退路。如此敵軍軍心必散。”
“不可,敵將王處直時代鎮守義武,士卒深受其恩意欲效死,如斷其退路,則必然使之做困獸之鬥。我看要破此城,還需正面攻打。”單廷珪道。
“尚質(高行周表字)。你看當如何是好?”李昇微笑著轉高行周,高行周在幽州系將領中資格不算老,但為日後長,需要對籠絡幽州系將領。
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高行周老臉微紅,道:“單將軍言之有理,若只是單純斷敵後路,敵軍必拼死力戰,不過我還未放棄,可將騎兵繞於敵後的意圖改變一下。不斷其退路而斷其糧路。再如何拼死,若是沒有了糧食仍就會潰敗。”
“也不成。我軍遠道而來,兵力眾多,補給比之飛狐關之敵更為困難。於我軍而言,利於速戰卻不利於持久,況且若是騎兵繞自敵後,若能短時間內擊潰敵軍倒還罷了,若是拖延下去,敵軍援軍趕來,那敵後騎兵後而要被包圍。”史弘肇凝聲道。
“正是如此。”敬翔點頭道:“史將軍所言極是,我軍利於速決而不利於久戰,帥守之意如何?”
“我也贊同化元與敬先生之計,不過略有變更。”李昇微微展眉,似乎將一個小小的困難解決了般,他道:“藥元福、高行周領五千輕騎自東繞道飛狐關之後,只要截斷敵人糧道便可,若是敵人援軍趕來立刻撤回,沿途不必掩飾,要讓王處直自己去判斷我軍用意。史弘肇、元行欽,你二人各領兵一支佔據飛狐關左右兩座山嶺,其餘眾將,便與我一起穩守大營,等待王處直出戰。”
“王處直會出戰?”史弘肇驚訝地問道。
“這要看王處直究竟有幾分將才了,若是我,便會出戰。”李昇揚眉笑道:“因為我左右有你們這些謀士將才,即便戰況不利你們也能為我挽回局勢,至於王處直,他帳下有你們這般的人物嗎?”
眾文武都不禁一振,李昇雖然沒有直接說出讚揚之意,但借比較雙方將領已經暗示他們,此戰勝負已經決定了,唯一的問題便是如何取得這勝利果實而已。
俯撐著城垛向下觀望地王處直此時雙眉緊鎖,他也知道這時自己面露憂色對於己軍士氣極不利,但眼見李昇燕軍軍容之盛,若是毫無表情更會讓將士們惶恐不安。
“數倍於我……”他約摸估計了燕軍的數量,關中守軍不足萬人,這是在留守各州地兵力之後,他能集結的最多兵力。
派往鎮州向李存勖求援的信使早已派出,而此刻李存勖的大軍此刻還囤積於魏州與楊師厚對峙,短時間內不可能抽脫來援助,一切還靠自己。王處直此刻考慮的,是如何破解李昇的第一波攻擊。兵法有云“十圍五攻,敵可戰矣”,如今李昇軍數倍於己,如果按正統戰術來看,必定會圍困住自己,哪怕只是日日騷擾,也足以令士卒疲憊崩潰。
“來人,速派斥候去探明李昇是否分兵繞道我軍身後。”想到這裡,王處直心中一沉,燕幽產馬之地,李昇的騎兵是他最大地優勢,若是李昇發揮騎兵機動性的優勢,繞道到自己身後,採取圍攻之策,那自己該如何應付?
正沉吟間,李昇軍營寨東側柵門大開,旌旗招展之下,清一色的騎兵隊掀起遮天蔽日的煙塵,狂風捲著這塵土一直瀰漫過來,兩軍陣前成了一片黃塵的浪湧。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處直心中雪亮,這支騎兵的去向無需斥候來報他便知曉。
但兵力上捉襟見肘令他有千計萬計卻仍無計可施。
“將軍,乘敵營混亂之際,何不出城突襲?”參軍臉色有些發白,雖然提出的是個大膽的建議,但從他那臉上卻看不出絲毫膽氣來。
王處直拍著城垛,若有所思地打著節拍。參軍之意他很明白,己方士兵軍了敵軍聲勢便已氣沮,若不能乘敵立足未穩之時突襲以壯軍威,兩軍對峙起來於己不利。
但突襲可能取得預期地成果麼?王處直苦笑道:“這我也想過,但如今欲突襲,至少有三者不利我,其一風向逆行,這麼大的風塵,我軍若是出關連眼睛都無法睜開,還談如何作戰?兵法雲”逆風不戰“便是言此;其二你看敵營之中煙塵雖大,旌旗卻絲毫不亂,可見敵將治軍甚嚴,調動之際必然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