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愣了幾秒,她臉頰一熱,接下話來:“謝謝誇獎。”
陸淮笑了:“不過是說實話罷了。”
陸淮:“阿玖送你的禮物,還沒有看吧?”
葉楚點了點頭。
她走去桌子旁,開啟了阿玖的那個禮物盒子,微微一怔。
是一個翡翠鐲子。
同她身上的這條項鍊很搭。
葉楚牽起了嘴角:“陸淮,你要替我向阿玖道聲謝。”
陸淮笑道:“看來阿玖很懂你的心思。”
“對了,江先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陸淮說,“他明天會把生日禮物送到葉公館。”
他們都知道,江先生受人委託,要照顧葉家。因此,他做出這樣的行為,並不奇怪。
葉楚皺了皺眉:“那個委託人到底是誰?”
陸淮:“江先生行蹤隱蔽,根本無法查到。”
但是兩人都清楚,這個委託人應該和葉家有關。
葉楚忽的抬眼看向陸淮,她還沒有拆開他的禮物。但現在當著本人的面,不能去看。
蘇蘭來過一趟,房間內的氣氛略顯尷尬。現下兩人不曉得說什麼,陸淮送完了禮物,便要離開了。
陸淮:“葉楚,十七歲生日快樂。”
“做個好夢。”
葉楚笑了:“陸淮,你也是。”
待到陸淮走了,葉楚拆開了他送的盒子。
裡面放著的是一件洋裝和一件旗袍,既能在正式場合穿,也能用在日常生活中。
她一時心血來潮,簡單試了一下,不由得愣住。
奇怪的是,無論是洋裝,還是旗袍,都極為合身。
彷彿陸淮先前就瞭解過她的身量尺寸似的。
不曉得他是從何得知的。
夜已經深了,葉楚很快換下了衣服,去洗漱了一番。
葉楚躺在床上。
她望著天花板,有些發怔。
不知怎的,葉楚的腦海中竟浮現出了一句話來。
民律草案規定,女子滿十五,便可婚配……
一個漫長又安靜的夜晚。
這夜的月光這樣亮,落進房間裡。
葉楚翻來覆去,一直沒有睡著。
……
前幾天,陸淮讓蘇明哲去調查費先生的事情,蘇明哲今日得到了結果。
原來費先生表面上是在經營著紡織公司,但近幾個月,他暗地裡卻做了違法的勾當。
申新紡織藉著紡織廠的名義,私下卻在進行大煙走私。
思及此,陸淮的眼神冰冷萬分。
在政府眼皮底下幹著走私的事情,費先生如此行徑,分明是仗著有人撐腰。
莫清寒心思歹毒,若是他的人真進了華商會,不曉得還會做出什麼。
陸淮的眼睛似深潭般,望不見底。
陸淮瞥了周副官一眼:“把費先生的紡織廠查封了。”
申新紡織名下的廠子被查封,大家都會知道申新紡織是有問題的。
而這件事的指使人是陸淮,也必須讓上海灘的人知道。
申新紡織一旦出事,就再也不能給莫清寒提供任何幫助。
陸淮這樣做,是給莫清寒的一個警告。
莫清寒行事太過囂張,又心狠手辣,害了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陸淮決不會讓莫清寒如願。
陸淮又冷冷開口:“你再去讓申報將此事宣揚出去。”
“申新紡織明面做正經生意,實則參與走私。”
上海灘有上海灘的規矩,誰敢動華商會?
陸淮要敲打那些不知所謂的人。
周副官領了命令,便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申新紡織名下的一個廠子被查封。
申報立即出了新聞,跟進報道。
據說申新紡織雖在商界還有著不錯的口碑,但私底下竟從事著走私的生意。
上海灘人人皆知,這是陸三少的手筆。
申新紡織明目張膽,忽視上海政府的警告,所以才會惹怒了陸三少。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申新紡織的口碑一落千丈。
……
寒塔寺。
容沐坐在那裡,他眉眼疏朗,氣質極為乾淨。
桌上放著一杯茶,白氣嫋嫋升起,愈加顯得容沐的臉清逸極了。
容沐的對面是淨雲大師。
此刻的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