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毛病呀。”謝凱尷尬地開著玩笑。“老易，你這算數水平越來越好了。”
易卜拉欣的臉色卻黑了。
“誰告訴你們，蘇聯人拒絕提供發動機了？誰告訴你們，我們收錢後不準備交貨？”
“既然這樣，我們的戰機何時交付，我們需要的備用發動機呢？”
易布拉欣尖銳地問著謝凱。
即使他現在已經不再負責伊拉克的武器裝備採購，這是他之前跟謝凱籤的合同。
要是沒辦法完成交易，最終他所有的一切都將失去，哪怕他躲得再遠，傻大木總統絕對不會因為他是親戚就不收拾他。
易布拉欣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在瞭解情況後來找謝凱，希望謝凱能解決這麻煩。
中方不交付戰機，已經給了錢的傻大木總統甚至會認為這是易卜拉欣跟中國人聯手欺騙政府！
對於易布拉欣的處境，謝凱很理解。
現在他也沒辦法，蘇聯人忙著跟西方國家幹嘴仗呢。
“謝，蘇聯人已經明確向我們表示，不會為你們提供發動機……現在，蘇聯在加大力度推銷米格-29戰機。總統對此事非常震怒……當初我們簽訂了協議，提前支付了裝備款……”
無論是雙方之間私底下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是出於兩人私人間關係，易布拉欣都沒法現在就跟謝凱翻臉。
直接告訴謝凱，這事情，總統也知道了，震怒了。
謝凱雙手一攤，“老易，你知道，我們並不是故意的。不過你放心，我們目前正在想辦法解決。實在不行，我們麼會尋求換裝西方發動機，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交付。那樣一來，效能方面甚至會提升。我們會尋找一款比RD-33更先進的發動機。”
謝凱不是為了給易卜拉欣交代。
希望透過易卜拉欣轉告傻大木。
原本，他是想拖到海灣戰爭爆發，到時候伊拉克被聯合國制裁。
那樣的情況下，404完全有理由拒絕交付，等聯合國不再製裁伊拉克的時候，國產渦輪發動機已經可以使用了。
那時候交付也不遲。
國際上裝備交易，拖延個一二十年再交付的事情非常常見。
就像巴基斯坦從美國採購的F-16一樣，八十年代採購，到二十一世紀才交付。
易布拉欣看著謝凱，謝凱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神，確實自己在這方面做的有點過分了，當初為了錢啥承諾都敢給，人家把錢給了，他們甚至已經把錢給花了，到時候卻交付不出來。
“謝，這事情，你需要向總統解釋，總統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易布拉欣提醒著謝凱，甚至眼神中帶著幸災樂禍。
“說不定總統感覺被你給耍了，在一些人的建議下，會安排人來幹掉你……”
謝凱頓時心中暗罵這老傢伙。
傻大木有時候也是一個瘋子，要真特麼的狠心找人殺自己，這特麼的就麻煩了。
還有多少國家想要殺自己？
臉上卻不動聲色，平靜地說到：“老易，目前的情況來看，你覺得蘇聯會拒絕出口發動機麼？米格-29表現得那樣差勁，蘇聯人向全球推銷，還有誰願意採購？他們的經濟困難無比，戰機賣不出去，工廠甚至都會停工，破產！”
易布拉欣只是一臉玩味，撇嘴說道，“蘇聯人如果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呢？西方國家不出口發動機，各國沒有選擇，還會出現你說的事情麼？”
“我們還有自己的發動機呢！渦扇-6的效能可比RD-33效能更先進！”
謝凱辯駁著。
奈何，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易卜拉欣只是笑著看了看他，臉上滿是不相信。
好不容易打發走易布拉欣，謝凱長長地噓出一口氣，一股無力感襲來。
白彥軍等人看著謝凱，目前的處境讓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謝凱。
伊拉克的120架超-7訂單，一直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404管理委員會討論過很多次，想要尋找解決辦法。
渦扇-6到目前為止，即使上級同意出口，也沒辦法使用——使用壽命太短。
任何國家都不可能使用發動機工作壽命不到100小時的戰機。
這樣的飛行成本任何國家空軍都無法承受。
易卜拉欣的話，很明確地告訴謝凱，伊拉克的訂單已經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要是歷史不改變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