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來點遊戲吧!‘徹斯迪尼婀娜挑釁地說。”比如,脫衣服吧。可那是給成年人看的啊。“
“夠了!結束吧!”盧克萊西婭太太高聲呵斥道。胡斯迪尼婀娜和阿爾豐索嚇得目瞪口呆。
她稍稍剋制道:“我不想讓你爸爸又給你提一大堆問題。你必須得走了!”
“好吧,母親。”那孩子結結巴巴地說。
他嚇得臉色蒼白。盧克萊西婭太太對自己高聲說話有些後悔。但她不能允許他如此熱情洋溢地大談埃貢·希勒的隱私;理智告訴她:這小子的話裡有圈套、有危險,她必須躲開。
什麼事情惹得胡斯迪尼婀娜用這種方式刺激他呢?那孩子離開了廚房。她聽到他在小餐室裡收拾書包、筆記本和鉛筆。等到他再回到廚房時,他已經打好領帶,戴上了帽子,繫好了制服上的紐扣。他站在廚房的門框下,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眼睛,口氣自然而然地問她:“母親,我能親你一下告別嗎?”
盧克萊西婭太太本來已經開始平靜的心臟,又重新加快了跳動;而更為令她慌亂的是胡斯迪尼婀娜的微微一笑。怎麼辦?拒絕這一要求是荒唐的。她同意了,彎下腰來。立刻,她覺得面頰上猶如小鳥啄了一下。
“也親你一下,行嗎?胡斯迪。”
“小心點,別在嘴唇上。”姑娘放聲大笑起來。
這時,那孩子為姑娘的打趣樂不可支,一面笑著一面踮著腳去親吻胡斯迪尼婀娜的臉蛋兒。當然這很愚蠢,但是盧克萊西婭太太不敢注視女僕的眼睛,也不敢責備她開這樣俗氣的玩笑。
“你這個該死的。”聽到街門關上以後,她終於半戲謔半嚴肅地說道。“你瘋了還是怎麼的?讓阿爾豐索這麼高興。”
“因為這孩子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胡斯迪尼婀娜辯白道,一面聳聳肩膀。“他讓人腦袋裡裝滿罪惡的念頭。”
“他愛怎樣就怎樣。”盧克萊西婭太太說道。“但是,對他最好別火上加油。”
“太太,那火就在您臉上。‘徹斯迪尼婀娜帶著往常那無拘無束的神情回答說。”不過,您別擔心,那火紅的顏色倒是讓您更漂亮了。“
葉綠色與牛糞很遺憾我不得不讓您感到失望了。您那保護大自然和環境的熱情演說並沒有打動我。我出生在這個城市,生活在這個城市,還要終老於這個城市(如果要找壞詞,那就是利馬這個醜惡的城市);離開這座城市哪怕是在週末,那也是一種我被迫服從的勞役,雖然出於家庭的義務或者工作的原因,但總是心中不快。您別把我划進中產階級的圈子,他們最大的希望就是在南方海灘上買一座小住宅,以便在那裡消夏以及同白沙、海水、同樣的中產階級啤酒肚一道鬼混度過週末。這種出於bien pen-sant(法語:善意的——譯註)表現癖而在海邊搞家庭週末團聚的場景,對我來說,是這個發展個人主義的國家,在不光彩的群體生活中提供的最令人壓抑的東西之一。
我明白,對於您這種人來說,一幅有牛群在芳香的野草上放牧或者有羊群尋覓豆莢的場景來裝點的風景,會讓您興高采烈,會產生類似小夥子第一次看到裸體女人時的陶醉感覺。
至於我這方面,公牛的自然歸宿就是鬥牛場——換句話說,它活著就是為了要面對斗篷、紅布木杆、長、短扎槍和鬥牛劍——;而對於那些愚蠢的母牛,我只想看到它們如何被肢解、被烤熟、再加上熱乎乎的佐料;或者看到它們血紅地擺在我面前,四周是咯吱作響的炸土豆片和鮮嫩的涼拌菜;而對於山羊,我只想看到它們被切成肉沫,揀出肉筋,或腫醃或炸,根據北方乾旱地區的食譜而定,這在用土生白人野蠻的烹飪術做出來的菜餚中,是我最愛吃的一道。
我知道,我在褻瀆您崇高的信仰,因為我明白您和您的摯愛親朋——又一個集體陰謀組織!——堅信或者準備堅信:動物有種種權利,甚至有靈魂,一切動物都在內,連瘧蚊、吃腐肉的鬣狗、響尾蛇和貪婪的鋸魚也不例外。我毫不掩飾地承認:對於我來說,動物令人感興趣的地方就是它們或者可以食用或者用於裝飾或者用於體育(雖然我將會向您說明:愛馬讓我感到不快,如同我討厭素食一樣;我認為由於鞍具摩擦使得睪丸短小畸形的騎手是一種特別悽慘的閹人)。儘管我有保留地尊重那些擔任有Xing愛功能角色的人們,但就我本人而言,與母雞、母鴨、母猴、母馬或者任何雌性動物性茭的念頭都沒有誘惑力(確切地說,這讓我覺得臭不可聞,而且估計會產生身體不適);我還有這樣一絲懷疑:用這種練習取樂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