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氣橫秋的年輕人仍舊沉默寡語,開口回答的依然是同一個人:“我叫駿秀,現役的警務人員,我旁邊這位名叫薛庵仁,他 的師傅王敏薇在‘塞汶山莊’中遇害了,就是你醒來後看見玻璃門外的那名女死者,她是位有名的卜卦師。”
左庶欠身向薛庵仁致意,禮貌地對他師傅的去世表示哀悼。
薛庵仁換掉了那身波希米亞的行頭,穿回了正常年輕人的衣服,也許只有在替人占卜時,才會穿那些奇形怪狀的衣服來。
駿秀繼續說:“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你解開‘塞汶山莊’內複雜的謎團,這是上級給我的新任務。而薛庵仁則對警方認定 他師傅王敏薇為真兇心存懷疑,堅信真兇另有其人。”
“看來我們有著各自想做的事,只是湊巧目標一致。既然如此,我尋求你們的幫助,而你們需要遵照我的計劃,不要提出質疑, 除非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否則請依照我的計劃行事,不得擅自行動。因為我們的調查在法律上介於合法與違法之間,最後如何使用我 們收集到的證據乃至真相,都要謹慎再三。”左庶告誡道。
“只要能找出真正的兇手,其他我都可以不在乎。”薛庵仁終於開了口,第一句話就毫不保留地表明瞭自己的決心。
“如果真相存在,我們一定能找到它。”左庶冷靜地說。
薛庵仁聽了他這句話,顯露出只有在他師傅面前才有的溫順眼神,以晚輩的姿態似乎隨時待命著。
見兩位年輕人對自己提出的要求並無異議,左庶便漸漸將話題引向了三人行動重點:“毫無疑問,嫌疑人的調查範圍僅限於在‘ 塞汶山莊’內被謀殺的和我們幾個未被殺的,依照這個全封閉式的山莊構造來看,絕對不會存在外來的變態殺手,這點要作為我們調 查的先決必要條件。首先,必須要明確知道每個到達山莊的人,此行的目的和原因。除了山莊中原有的三個人,兩位山莊女主人和已 經被殺的女管家陳亦蓉之外,共有八名彼此互不相識的訪客,其中三個人是我們。在我們講述完自己前去‘塞汶山莊’的起因後,就 分頭著手調查其他五名死者。”
左庶和駿秀前往“塞汶山莊”早前已有交待,而薛庵仁受邀的過程就比較錯綜複雜了,因為邀請信本來是寄給薛庵仁的,要他為 山莊的主人進行占卜。但他師傅王敏薇礙於面子,自居受邀人帶領徒弟薛庵仁前往“塞汶山莊”。
“信封上沒有註明你的名字嗎?”駿秀這樣問是因為王敏薇私拆他人信件還構成了犯罪。
“信封上沒有寫我的名字,是內容上只邀請了我一個人。”薛庵仁誠實地回答,他並未考慮到駿秀問題的本質,所以他的回答並 沒有要為他師傅掩飾的意思。
“你師傅是一個虛榮心很強的人嗎?”左庶覺得這樣問比較抽象,於是又補充道,“比如她是否很喜歡別人的稱讚,對別人的批 評會表現得很光火。”
薛庵仁想了一想,點著頭說:“有一點,她不太聽得忠告,因為她的好友和顧客大多數都是對她五體投地的信徒。”
“這麼說來,邀請信原本就是要邀請你師傅的,寫上你的名字只是為了挑撥師徒關係,這是讓怒火攻心的你成為一名嫌疑犯的伎 倆。”左庶的話犀利地剖開了邀請信中的詭計。
“每個被殺的人對應一種罪惡,而這種罪惡就寫在他們所住房間的門牌上。”早在“塞汶山莊”內就得出過這個結論,葉曉可對 應淫慾之房,唐一明對應饕餮之房,萬戈對應懶惰之房,王敏薇對應貪婪之房,施磊對應嫉妒之房。
問題由此產生了,剩餘的“Lucifer”和“Satan”房間,也就是傲慢與暴怒之房是為誰準備的呢?是巡警突然出現讓兇手貽誤了 下手的機會,還是有兩名預期中的被害者沒有如約而至?
“關於巡警的出現,我已經向諸葛警官請教過了,是因為你。”左庶目光炯炯地直視著駿秀。
“因為我?”駿秀不明白。
“警方從你隨身攜帶的對講機上找到了定位訊號,從而找到了‘塞汶山莊’。”
駿秀這才記起,自從他送卓凌回家那夜起,就再也沒有和總部聯絡過,他的失蹤是引來巡警的最大原因。畢竟他是護送一位兇殺 案受害者回家的警員,不免讓人擔心未遂的兇手尾隨行兇。所以他的行蹤受到了總部的格外關注,在對講機訊號出現之際,立刻派人 前往座標確認。
跳過“如何被找到”這個問題,回到此前的討論,駿秀問道:“所有收到邀請信的人都遇害了,而且他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