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根本就沒動,咬著牙不說話,我看著她的樣子,
“你不至於吧,和劉胡蘭似的,這是輸液,又不是上鍘刀。”
我是第一次陪家人外的人看病,我是說看病不是檢查,我領人去檢查是常有的事,但是不需要我事畢親躬。
輸完液送她回家都快10點了,我想起一件事,
“你吃晚飯了嗎?”
她真老實,“我剛做好,您就來了。”
進廚房,一碗麵條在那,早涼透了。冰箱接近於空,有幾個西紅柿,一顆白菜。連女孩子愛喝的酸奶都沒有,也沒有雞蛋和其它蔬菜,甚至沒有剩菜。我意識到她的生活艱辛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我想想,
“你休息吧,你得連續輸液,我去買點吃的。”
“不用,我把麵條用微波爐加熱吃就行。”
突然覺得和她溝通真費勁,大大不如在公司順暢。直接下樓,附近超市都關了,但是有肯德基,麥當勞,吉野家,還開店的我就進去,買一些打包帶走,又去附近的好鄰居掃了一些酸奶、麵包、熟食、水餃之類的東西回她那。
這不是我的強項,但是碰上了,還是應該幫一把。她看著我把東西塞進冰箱裡,
“冰箱沒插電。”她小聲嘀咕,
“這錢你也省?”我一邊找電源一邊問她,她不說話。
“吳總,上班我會把錢給您。”她囁嚅著,
“你好好休息,好好工作就行,錢就不必還了,當這個月額外獎金,就是少點。”
我囑咐她幾句回家。一路挺高興,開啟車載CD,聽聽音樂,助人為樂這事我好久不幹了。
陳沫兩天後就重新上班了,
“你好了嗎?這麼快就上班?”,
“我很少輸液,好了。”她臉色趨於正常,的確不象個病人。青春啊,是好東西。我看著她,
“我那天拉你去醫院你還死活不去,就差綁你去了,真是,還是得聽大人的話不是?”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說話。
不一會在MSN上她打過來一個笑臉, 還有一句話,
“真的謝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
我回一個同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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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為女士效勞我很高興。”僅此而已。
不過,那天上班我情緒很飽滿。
日子一天天流逝,她有時加班趕上我也加班,又順路送她回家幾次。到家發個簡訊,我就走人。不過有一次她就要下車我叫住她,很認真的問她,
“陳沫,你怎麼那末白啊,你是少數民族還是血色素低貧血啊?去醫院查過沒有?”
“我生下來就白,我媽媽說當初以為我會變成一個黑孩子。”
“估計你祖上有白韃靼血統,要不不能這樣。”
“白韃靼?”
她好象一無所知,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漢人的血統是很複雜的,融合了多民族,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低下頭,
“高中歷史課學過韃靼,可是沒聽說白韃靼。”
“呵,還四中畢業的呢。”我嘲笑她。
她很認真,
“白韃靼是蒙古族的一支嗎?那也不應該融合在漢族裡面啊?您確信他們是白種人嗎?”
我掃她一眼,把我撞南牆上了,真不幽默。
“我是吳沫若,我說融合就融合了,不知道歷史是小姑娘,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
她開心的笑起來,
“您真霸道,這您也說了算?”
“我霸道?”我反問她,
“我哪霸道?員工對我有這共識?”
她顯然覺得失口,坐在副駕駛坐上低頭不言語,臉似乎紅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她,頭湊過去,用手抬起她低垂的臉,她睫毛很長,就是那種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的女孩,不自覺的我的嘴唇就覆蓋上她的唇。她一動不動,好象沒了呼吸。我撫摸她的臉,光潔白皙,摟緊她,再吻,她突然反映過來,
“別,別這樣,吳總。”她推我,
“我要回家了。”她驚慌失措,
“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陳沫。”
“你不缺女人的。”
“你這是什麼話?”我有點怒,
“你們都去夜總會的,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