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才剛剛開始融匯,其中異樣或許她也看在眼裡了。
“她倒是有心。”
胡越笑了笑,也不在意,去廚房隨手割了塊肉放在鷹架上的食盤裡後,才到木箱裡取出了自己從前和義父走鏢穿的灰布甲衣。雖說入凌雲閣後自己身子也長了些個頭,好在當初做這套衣服的時候也是尺寸也是往大了做的,如今穿在身上,這長度甚至都還有富餘。
“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直接走吧,免得耽誤了時辰。”
估計是為了方便排程,城中教眾分配到的院舍都非常接近。
出門穿過幾條小街,拐過一個路口,只見一扇木門裡探出一副開朗的少女笑顏,隨後便聽到一聲清脆利落的招呼。
“娘!二哥回來了,還有位客人!”
話雖然是朝著屋裡喊的,可人卻是急匆匆的撲向了胡越身旁的郭義,直接來了個熊抱。
少女看著還未及笄,估摸著只有十歲出頭的模樣,看樣子被兩位兄長照顧得頗為仔細,經歷過此地災情卻仍不懂收斂心緒。
“仁兒,不要胡鬧!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在下一江湖鏢人,流落至此,拜入萬民教,承蒙兩位郭兄弟照顧。”
少女抬起埋在郭義肩頭的臉,一臉好奇:“鏢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說話這麼文縐縐的鏢人,我叫郭仁!你呢?”
胡越似是有些被這份天真感染到,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胡越。”
“好了!人回來了就進屋!”
聽著屋裡那有些怨氣的聲音,郭義也是心裡一顫,嘴上趕忙答應:“誒,這就來!”
三人進屋,一位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中年婦人正從灶上端出一大盤蒸魚,郭義也是趕忙放下抱著的郭仁,上去將盤子接了過去。
“娘,大哥呢,你上次腰傷都還沒好利索,怎麼又......”
“知道你還不早點回來,你大哥時辰到了在屋裡祭祖,這魚架在鍋上要再不端出來就老了。”
“這不是教裡還有事情嘛?”
“今天下元,能有什麼大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什麼都想著外人,先把自家顧好!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的心思,我也放心了。娘不是對萬民教有意見,是怕你吃虧,當初就是因為你爹跟你一樣,我們一家子才莫名其妙的到了嶺南,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了。把你們拉扯,我......”
婦人嘴裡嘟囔著,儘管盡是抱怨,端著魚盤的郭義在一旁也聽得只能點頭,連連道是。
沒辦法,自家老孃的嘮叨,自己這個兒子也沒法還嘴,只能藉著胡越開脫。
“娘,客人還在呢,少說幾句。”
“怎麼?孩子大了就說不得了!客人來的正好,給我評評理,我這個當老孃的教訓兒子還有錯了?”
胡越正站在一旁吃瓜看戲,這突然一問也有些發懵。
怎麼說呢,自己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娘。
不過自己還有事,可不能讓這位“女豪傑”再念叨下去了。
“錯是沒錯,不過這麼一直唸叨也費口舌,阿姨不妨找位教書先生編份家訓,想起來時便讓郭義兄自己背誦即可。”
“這......能管用嗎?”
見自己母親似乎還較上真了,郭義也是趕忙打岔,邊說邊把人往廚房裡推:“咳咳!娘,這位來是有事找大哥的,您這事兒就別讓人家看笑話了!灶上還是有什麼要忙的,我幫您搭把手!”
笑著看母子二人推搡著進了廚房,胡越自然也沒忘了正事:“妹子,你大哥在哪兒,我這次來是找他的。”
“小哥哥,你和大哥認識?他沒與我說過呀?”
“剛認識不久,我現在和他一起給教裡做事。”
“大哥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為什麼這樣說?”
“大哥昨夜回來身上有脂粉味!換下來的衣服也髒的要命。”
脂粉?估計是為了蓋住昨夜身上的血腥,半夜別的沒法子,估計是直接在輕煙舫上就地取材了。
不過這事兒也不好直說,胡越只能尷尬苦笑,編了個理由:“是小哥哥我的錯,昨夜在酒樓喝多了,估計是麻煩郭大哥帶我回去的時候沾染的。”
郭仁盯著胡越那張朝氣十足還帶著些許青澀的面龐看了許久,找不出一點聲色犬馬的痕跡:“你這看著也不像啊?小哥哥騙人!”
胡越撓了撓臉,自己說謊的本事果然很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