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興阿的護送下,柱的車駕隊伍,浩浩蕩蕩的駛入了步軍衙門的那條街口。
左翼總尉費雅達和右翼總尉那可塔,並肩站在轅門前,正在閒聊。
聽說柱已經到了街口,費雅達和那可塔,隨即收了話頭,快步上前迎接。
“步軍左翼總尉,卑職費雅達,請中堂大安。”
費雅達看見柱從車上下來,趕緊扎千行了禮。
只因,費雅達早就知道了柱的厲害,態度也就顯得格外的恭順。
柱也知道費雅達的底細,只是,此前素無交往罷了。
深究起來,柱和費雅達之間,多少有點沾親帶故。
因為,費雅達的大哥馬桑格,便是曹顒的岳父。
“步軍右翼總尉,卑職那可塔,請中堂大安。”
那可塔也不是笨蛋,趕緊學著費雅達的樣子,紮了個異常標準的千。
到了柱的地位,即使想整人,也完全沒有惡形惡色的必要。
他只需要使個眼色,自然有人會善解人意的幫他把事兒都給辦了,而且,辦得妥妥當當的,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罷了。”
柱含笑擺了擺手,費雅達和那可塔,順勢起了身,分左右陪同柱進衙門。
其餘的人,品級最高的也就是步軍營正三品的左翼尉罷了,都沒資格單獨上前給柱行禮。
步軍衙門,屬於典型的武官系統。
在軍營之中,為了突出主將的威嚴,格外的講究尊卑有秩。
柱在大堂內坐定之後,黑壓壓的人群,在費雅達的率領下,正式行了堂參禮。
早在柱中舉之前,隆科多就是步軍統領了。
除了託合齊短暫的掌過兵權之外,剩下的時間裡,幾乎就是隆科多和柱父子的二人轉了。
等部下們依次行了禮之後,柱也懶得說那些假大空的廢話,索性遣散了眾人,獨自回了後堂。
見柱來了,文德納趕緊迎了上來,笑嘻嘻的說:“東翁,茶已沏好。”
柱含笑看著文德納,溫和的說:“委屈你了。”
“東翁,瞧您說的,哪來的委屈呀?滿朝堂上,誰不知道,學生是您的門下?”
文德納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短短的十三年間,在柱的親手提攜之下,文德納已經被保舉到了從三品直隸參政道的高位上。
要知道,即使是正經二甲進士的老虎班出身,在朝裡有硬靠山的奧援之下,若想爬到從三品的位置上,至少也需要二十年以上的歷練。
得知柱重新出任九門提督之後,文德納連夜從保定趕回了京城,硬要回到柱的身邊伺候著。
柱拗不過文德納,索性點頭答應了,並連夜上了一道請調文德納的摺子。
客觀的說,文德納的擅自回京,已經觸犯了朝廷的律條。
照朝廷的規矩,凡是外任官,無旨不得私自離開自己的轄境。
只不過,有柱在上頭罩著,文德納的底氣十足,他還真不怕被人彈劾。
有靠山的感覺,對文德納而言,簡直是棒極了。
再說了,文德納早就知足了。
想當初,他文德納不過是個九品的微末小卒罷了。自從跟對了人之後,文德納隨即騰雲駕霧的一飛沖天,成了老文家當仁不讓的話事者。
柱坐到了窗邊的老位置上,文德納親手捧來托盤,將沏好的茶盞,遞到了柱的手邊。
“東翁,請用茶。”
迎著文德納的笑臉,柱滿意的接過茶盞,小飲了一口。
嗯,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清香四溢,撲鼻沁心,正當時也。
過了一會兒,柱的心腹軍官們,絡繹不絕的過來了。
“驃下叩見老帥。”
“驃下請老帥大安。”
都是自己人的老部下了,柱自然也不可能端著架子,他和藹可親的和大家拉家常。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後,三堂內總算是清靜了下來。
柱剛端起茶盞,還沒來得及飲用,就見老十八的貝子府裡,派了大管家過來報喜。
“稟舅老爺,我們當家的,將將很順利的生下了一個小阿哥,足有七斤六兩。我們小主子方一落地,哭聲大得驚人,隔了幾重院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柱一聽,自然是極為滿意,滿面笑容的吩咐道:“重賞。”
“嗻。”
吳江趕緊捧來了一盤銀子,當面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