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說李原是興國李氏嫡孫,又是當朝少宰外孫兩個顯赫身份之後,頓時神情更加熱切,一門心思想要交好。
鍾子儀給李原三人斟了一杯酒,笑容略帶諂媚:“我聽說汴京城繁花似錦,不知李公子到這穎昌府有什麼貴幹?”
李原淡笑道:“出門遊學而已,準備前往蜀中。這位李西華是我族兄,陳近南是我管家。我聽說‘八月洞庭秋,蕭湘水北流。’,景色很是別緻,所以準備繞路洞庭去遊覽一番。”
他也不怕這兩個人已經知曉自己在京城的事。
發配涼山那點事,對自己來說非常嚴重,可放在整個天下實在微不足道,除了當事人之外,沒人會過多關注。
這兩個人對自己家顯然不瞭解,隨便自己怎麼說就是了。
鍾子儀神色一喜,忙道:“那真是太巧了,我們正要回嶽州。李公子如果不嫌棄我等粗魯,不如同行,也好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李原沉思片刻,故作遲疑,說道:“鍾兄盛情,在下感佩。不過我看你似乎有事相求,不妨說出來。我如果幫得上忙,那就最好不過了,如此也算回報二位的盛情。”
鍾子儀和楊欽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尷尬。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自己二人表現的確實太過明顯,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怎麼也不至於剛一認識,就表現的奴顏婢膝。
鍾子儀乾咳一聲,敬了一杯酒,說道:“李公子火眼金睛。在下的確有事相求。”
“請說!”
“是。我家在洞庭湖一帶有些勢力,可不知何故,引起了官府的不滿,說我家有不軌之心,要予以絞殺。可這是天大的冤枉,所以我二人準備進京,看能否求某個大人物說說情。”
李原點點頭,似笑非笑道:“鍾兄家裡的勢力,怕是不簡單吧?”
鍾子儀道:“家父讀了幾本書,也學了些武功,在洞庭湖一帶有些威望,為了大家的生計,就組織了一個鄉社,平日裡共濟互助,目的不過是讓大家田蠶興旺、生理豐富。絕無不軌之心。”
李原眼睛一眯,這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呢?
那‘田蠶興旺、生理豐富’八個字,貌似在哪聽過……
他笑問道:“原來是這樣,令尊造福桑梓,堪稱賢者,怎會有不軌之心?多半是地方官嫉妒令尊的威望,所以捏造些罪名。”
鍾子儀如遇知音:“李公子一語中的啊!”
李原不動聲色道:“不知令尊名諱?”
鍾子儀道:“家父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