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娶的是兒媳,我們韓府卻像是請了個祖宗!第一天就將我兒害得臥病在床,現在竟然還對丈夫不聞不問!”
她雖然還顧忌著鳳麟郡主的身份,沒有將話說得太重。
若是換作其他身份低微的兒媳,韓老夫人恐怕早已衝入內室,將她揪起來了。
但鳳麟郡主並非等閒之輩,韓老夫人只能心中暗恨,嘴上說說而已。
若非韓玟煜狡黠手段,你恐怕連與本郡主謀面的機會都無從談起!識時務者為俊傑,速速離去,勿再影響視線,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
隨著她話語的餘音繞樑,守候在床榻之側的老嬤嬤,面容嚴肅地邁步而出。這位嬤嬤,是王妃特意派遣來照料女兒的心腹,身材豐腴,氣度不凡。
韓老夫人身形纖弱,身旁的侍女皆是年輕女子,一見此狀,皆嚇得節節後退。
雙方對峙,優劣立判。
韓老夫人面色漲紅,身為婆母,竟遭兒媳婦冷遇,心中不禁憤慨。
今日原本應是新媳婦向婆婆行禮,立下規矩,豈料鳳麟郡主反客為主,徹底顛覆了常理!
“郡主,雖然你身份顯赫,但我畢竟是你名正言順的婆婆。今日乃是我們大喜之日的首日,有些話雖不中聽,但我確實難以忍受。”
韓老夫人稍作停頓,接著說:“新婚第一日,新婦應當敬茶以表敬意,立下規矩。你卻不但遲到,未盡夫妻之誼,更是對婆母出言不遜。即便你身份尊貴,難道睿王府的規矩就可以置之不顧嗎?”
她膽識過人,深知自己手握孝道之牌,無論如何都能佔據道理。
鳳麟郡主卻反駁道:“你已嘗過兩位兒媳之茶,立過兩次規矩,別幻想能在本郡主面前耀武揚威!”
言罷,她毫不猶豫地揮手逐客,“馮嬤嬤,還愣著做什麼?”
馮嬤嬤,那位身材魁梧的婆子,在鳳麟郡主的示意下,強行將韓老夫人等人逐出門外。
韓老夫人既急又怒,她兒子昔日所行種種,都被鳳麟郡主三言兩語揭露無遺!
這個鳳麟郡主言辭犀利,句句刺中人心!
“家門不幸,竟然迎娶了如此人物!”韓老夫人氣憤至極,以至於忘記了先前聽聞的訊息。
下人們噤若寒蟬,小心翼翼地在旁為她順氣,韓老夫人才稍稍平復了一些情緒。恰好此時,大夫急匆匆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韓老夫人因擔憂兒子的身體狀況,顧不上生氣,忙隨大夫一同進入偏房。
韓玟煜滿臉通紅地躺在病床上,汗水從額頭滑落,顯得極為虛弱。
大夫仔細診斷後,眉頭緊鎖,“竟然醉後發燒至此?這種情況下,更需要有人貼身照料!如今邪風侵襲,只怕要病上一段時間了。”
韓玟煜是韓老夫人的心肝寶貝,聞言不禁淚眼模糊,“大夫,請您一定要為我兒配製良藥,絕不能留下任何後患。無論何種珍貴藥材,我們都願意嘗試。”
韓府的唯一希望就在他身上,韓老夫人不敢想象,若兒子留下殘疾,該如何是好。
大夫安慰道:“老夫人,情況尚不至於嚴重,只是韓大人的身體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這段時間切記不要再飲酒,以免傷害身體。”
韓老夫人點頭應允,“多謝大夫,待玟煜養傷期間,我一定會嚴加看管,確保他滴酒不沾。”
郡主的婚禮熱鬧非凡,儘管韓府的醜聞已為人所共知,但鑑於睿王府的威望,昨日仍有許多貴賓出席婚宴。
在昨夜的歡宴之上,眾多賓客紛紛舉杯向韓玟煜敬酒祝賀,儘管他並非喜好杯中物之人,但在這股盛情難卻的浪潮中,也不免有些力不從心。
幸運的是,他對酒精並無太大興趣,只要日後稍加留意,必然不會再生類似的事端。
韓老夫人親手將大夫開具的藥方遞給下人後,親自送客人出了府邸。
當下人將藥熬製完畢,韓老夫人便攜同韓思瀾一同前往韓玟煜的房中,此時,他已經從昏迷中甦醒。
然而,由於高燒未退,他的頭腦依然昏沉,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朦朧不清。
韓老夫人滿是關切地說道:“玟煜,你快些將這藥喝下。大夫指出你此次身體受損嚴重,務必細心調理。這都得怪你周圍的僕人不夠盡職,我打算對這些人施以懲罰。”
昨晚的意外無疑是鳳麟郡主的過失,但下人們也脫不了干係,竟然疏忽到未曾關緊窗戶。
韓老夫人盛怒之下,決定扣除韓玟煜身邊那名小廝半年的月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