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謀詭計的漩渦中,梁側妃毫無保留地向女兒透露了秘密,“的確如此,你以為你的母妃會天真到對這樣的難題無動於衷嗎?若非此事無懈可擊,我又怎會將它交託給那人來辦理。”
母女倆的對話猶如兩條交匯的河流,彼此交換著心底的秘密。鳳麟郡主終於掌握了那個為自己母親奔走的神秘人物的所有資訊。
梁側妃因女兒陪伴而恢復了些許活力,但見鳳麟郡主面色蒼白,不禁關切地詢問:
“鳳麟,難道韓府再次讓你受盡了委屈?為何你的面色如此憔悴?”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問責之意。
若韓老夫人和韓思瀾真的敢再次侵犯她女兒的尊嚴,她絕不會坐視不管。她曾經的忍讓並不代表她永遠都會忍氣吞聲。
“並非如此,”鳳麟郡主緊抿著嘴唇,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苦衷,“實則我已經懷有身孕。”
想起那天她不慎動了胎氣,晁嬤嬤本想立刻向梁側妃報告。但鳳麟郡主阻止了她,決定親自向母親透露這個訊息。
若是讓晁嬤嬤提前洩露這個秘密,難保不會傳入某些居心叵測之人的耳中,從而破壞她的全盤計劃。
因此,此刻的梁側妃對女兒懷孕之事一無所知。
當她聽到女兒居然已經珠胎暗結,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什麼?”
她的目光緩緩下移,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凝重。
這麼說來,孩子的父親……是在那日的宮中……
“母妃,這個孩子,我堅決不想要。”鳳麟郡主提起腹中的胎兒,眼中沒有絲毫的溫情,反而充滿了深深的厭惡。
那天生辰宴的羞辱已經讓她痛不欲生,沒想到竟然還珠胎暗結,這個孩子簡直就是她恥辱的化身。
一想到這孩子是韓玟煜的骨肉,鳳麟郡主就無法產生任何的喜愛,她這次返回王府,正是為了與母親商討此事。
只有她的母妃,才能夠為她解此燃眉之急。
“胡塗!”梁側妃本質上仍然是一位秉承傳統的女性,堅信婚姻中的服從之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懷孕,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她立刻斥責道:“鳳麟,你的想法太荒唐了。即便是那日留下的孩子又如何?你已經嫁入韓府,誰還敢對你指指點點?”
“或許他人不敢妄加評斷,但我自己卻無法跨過心中的這道障礙!”鳳麟郡主的眼神中閃爍著無法掩飾的怨恨。
她聽到這番話,不禁有些茫然失措,“韓府何時陷入瞭如此境地?”
鳳麟郡主語氣冷硬,透露著明顯的不屑,“韓玟煜在薊州的成就不過是一場僥倖,他那時的成功並非實力所致,純粹是運氣使然。今年薊州的收成慘不忍睹,皇上已經再度派遣他前往整治。就算他能恢復往日的輝煌,也再無立功的機會了。”
她歷來對韓玟煜的評價就不高,此刻更是認為他一無是處。
堅決不願意再與韓府有所瓜葛。
梁側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那是對韓府的嫌惡。
她望著鳳麟郡主的面容,語氣中充滿了遺憾,“鳳麟,並非母后不願助你一臂之力。即便我鼎力相助,對你而言也未必是福祉,畢竟沒有哪個男子願意娶一個曾經已婚的女子為妻。”
女子即便名聲受損,也難以覓得門當戶對的歸宿。
何況自己的女兒不僅名聲已毀,還曾經嫁為人婦。
即便是違背良心,這種事情恐怕也難以成真。
“誰說沒有男子願意迎娶?”鳳麟郡主挺起下巴,一臉不屈不撓的姿態,“長寧侯不就願意嗎?”
話音剛落,室內立刻瀰漫起一種死寂的氣氛。
梁側妃瞪大了雙眼,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否則怎麼可能從女兒的口中聽到如此荒誕不經的言論。
然而,看著鳳麟郡主堅定的神態,她知道剛才的話確實出自女兒之口,立刻警覺地朝門口瞥了一眼。
確認門窗緊閉後,才略微放鬆,低聲斥責道:“你是不是神智不清了?此話怎能隨意脫口?”
梁側妃簡直想開啟女兒的頭腦,看看是否缺少了哪一根關鍵的神經。
鳳麟郡主平靜地說:“母后,我沒有神智不清。我只是想明白了,我現在的聲譽已經蕩然無存,無論是成為正室還是妾室,對我來說都無足輕重。柳雲曦不是無法容忍丈夫有妾室嗎?如果我選擇了這條路,未必就沒有翻身的可能。”
柳雲曦正是因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