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曦好奇地問:“究竟是什麼喜事,讓屠姐姐如此欣喜若狂?”
儘管屠氏曾在宮宴上與她暢談甚歡,她還特意為屠老夫人送去了珍貴的銀霜炭,但兩人並未有過深入的交往。
也不知是何等美事令她如此興奮,難道與韓府有關?
屠氏察覺到柳雲曦眼神中流露出的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個默契的微笑:“看來雲曦你已經有所耳聞,不過我這裡還掌握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細節。”
她細緻入微地描述道:“聽說韓玟煜此次攜回的葉姑娘非同小可,她乃是工部尚書之女,與韓玟煜私下相會時不幸被人撞破,她母親葉夫人當場氣得昏厥過去。
不得已之下,葉夫人只得四處打探,這才得知韓玟煜在京城的風流韻事。據說,自從韓玟煜有了正室之後,葉姑娘悲痛欲絕,但名聲已毀,無可挽回。葉夫人憤怒至極,欲讓女兒削髮為尼,然而葉姑娘堅決不從,一聽要出家為尼,便寧願下嫁韓府。”
“然而,工部尚書之女豈能屈就為妾?如今雙方正商議著娶平妻的事宜。”
柳雲曦輕輕扯了扯唇角,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韓玟煜不是最擅長這類手段嗎?”
令人好奇的是,這次面對他的“救命恩人”徐芊芊,他將如何提出娶平妻的請求?
屠氏笑著拍了拍柳雲曦的手,“你就拭目以待吧,韓府的好戲連臺!”
韓玟煜如何向徐芊芊提起這件事暫且不論,正如屠氏所言,韓府此時確實已經陷入了一片紛爭之中。
徐芊芊在韓玟煜生辰過後便返回京城靜養,豈料丈夫再次回京時,身邊卻多了一位花容月貌的佳人,她自然無法接受,與韓玟煜大吵一番。
然而,韓府的其他成員卻異常歡欣鼓舞,尤其是韓老夫人。
她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葉若熙氣質不凡,待聽說葉若熙之父為工部尚書,且在汴梁老家家財萬貫後,更是心滿意足。
韓老先生早已琢磨著讓韓玟煜再娶一位家境殷實的賢妻,如今終於如願以償,自然不會讓徐芊芊破壞這樁好事。他一改往日吝嗇的習性,不僅不再反對舉辦婚宴,反而命韓老夫人取出庫房中所有的銀兩,用以籌備盛大的宴席。
韓思瀾心底頗感不悅,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對韓老夫人抱怨道:“母親,我們之前不是約定好了嗎?等到二哥歸來,便為我舉辦及笄之禮。如今這些銀兩要是都被用掉了,我的及笄之禮該如何是好?”
她期盼已久的及笄之禮,難道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錯過了?那她如何還有顏面外出見人?
韓老夫人這數月來飽受囊中羞澀之苦,苦口婆心地勸慰韓思瀾:“那葉府的嫡女,家中財富豐盈。你二哥只有你這麼一個同胞妹妹,她嫁入我們韓家之後,難道會不資助你?屆時,你想要多少綾羅綢緞、珠翠金飾,都能如願以償。”
韓思瀾輕蔑地撇了撇嘴,反駁道:“那能行嗎?母親,若非你之前樹立了權威,柳雲曦怎會聽從你的話?這次你對葉若熙如此優待,將來她會不會騎在我們母女頭上呢。”
韓思瀾近日來已經看透了這一點,除了那個閉門生悶氣的徐芊芊,府中上下無不迎合葉若熙,她日後能真心實意地將銀兩拿出來嗎?
韓老夫人微微一怔,若非女兒的提醒,她還真未考慮到這一點。
近期,她在韓老爺子的耳提面命下,確實收斂了許多。但身為長輩,若是對葉若熙過於重視,將來她豈不是要被葉若熙騎在頭上?
韓思瀾見母親沉思,立刻在旁煽風點火:“母親,你應該恢復之前的態度,你看徐芊芊哭天抹淚的,現在不是也被你三言兩語說得乖乖待在院子裡,再也不出門了嗎?若非你之前積威深重,她能這麼聽話嗎?不管府中誰掌管財務,實際上還是母親你在主持大局。”
韓老夫人被女兒的話說得心花怒放,她為韓府繁衍生息,還培養出了韓玟煜這樣的狀元郎,家中的地位自然無人能威脅。
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她轉頭看著韓思瀾,語氣溫和地說道:“好了,思瀾,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的及笄之禮如此重要,我自然會牢記在心,絕不可能遺忘。”
韓思瀾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靠在韓老夫人肩頭,嬌嗔道:“母親,還是你最疼我!”
女兒在旁撒嬌討好,加之她的及笄之禮迫在眉睫,韓老夫人這次真正上了心,特意派人去把葉若熙接入府中。
葉若熙,出生於尊貴的工部尚書之家,雖曾因一些風波而聲譽受損,但葉府依然堅守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