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懷夕睜開眼睛,聽到院子裡有人在說話,推開門出去的時候,發現不僅裘安修在,曹司獄也在。
一看到她,曹司獄忙起身拱手一禮:“昨天在裴府門口遇到姑娘,就知道肯定是姑娘出手了,裴夫人無恙了。”
陳欣蕊正在吃點心,裘安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懷夕姑娘,要不,你們在府城多待些時日?”
懷夕目光微冷地看了裘安修一眼,接著溫和地上前摸了摸陳欣蕊的腦袋:“阿蕊進屋收拾東西,我們待會就要回鄭縣了。”
“好!”陳欣蕊十分乖巧,她也十分想念秋水和張蘭英她們了,更想張蘭英做的飯了。
懷夕衝曹司獄微微頷首,這才一臉嚴肅地看著裘安修:“裘公子要做甚?”
裘安修一愣,隨即目光從陳欣蕊的背影上收回,臉瞬間就紅了,說話也吞吞吐吐:“我,我,我沒,沒什麼意思。”
“阿蕊不知人事,我可不瞎。”懷夕說道:“裘公子應該已經看出來了,阿蕊同其他的女郎不同,她心思純淨,公子還是不要撩撥的好。”
“我不嫌棄她。”裘安修起身,臉上難得的有幾分鄭重:“我知道她不同,真的,我不嫌棄,若是能納她入府,我定然好好相待,即便是娶了正妻,也不會讓人欺她。”
懷夕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裘公子是聽不懂人話嗎?阿蕊這一輩子本就可以衣食無憂,為何要入你的府?待她好?不過是男子的見色起意罷了,公子請回。”
被懷夕這樣訓斥,裘安修也來了氣:“姑娘是官奴之身,即便有些本事,又如何能護得住她,懷璧其罪,若是無力相護,為何不把她交給其他的人?”
懷夕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裘安修砸去:“怎麼?交給你這個色慾燻心的登徒子?”
裘安修沒有想到懷夕如此潑辣,不僅額頭破了,還沾染了一臉的茶水:“枉我昨日還在裴府替你說話,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玉牌還給我,我也不信你有好心。”
懷夕不由分說地拿了玉符丟了過去:“行,還給你,日後若是招惹了禍事,莫要跪著求我。”
“你放心,就算我死,我也絕對不會求你。”
兩人吵了一頓,不歡而散,一旁的曹司獄尷尬極了,莫名其妙就看了一場爭吵。
“原本這大好的春日,應該請您入府一趟的,只是府中還在守孝。”曹司獄這下愈發知道懷夕的本事的,就愈發的尊重:“裘公子的父親是府城的兵馬都監,姑娘不該同他鬧得太僵。”
懷夕卻看著他:“我這樣的身份,旁人已是避之不及,曹司獄就不怕被我影響了仕途?”
“我沒有大抱負,這司獄之位已經算是做到頭了,旁人怎麼樣,我是管不著,但是我敬重姑娘。”曹司獄說的鄭重。
“行,我知道了。”懷夕點了點頭,衝屋子裡喊了一聲:“阿蕊,我們走了。”
曹司獄親自把她們送到城門口,看著他們離開才返回衙門。
春光正好,一路上鳥語花香,等到午時,她們回到了錢園,陳欣蕊飢腸轆轆地往裡衝:“張嬸,我餓死了,餓死了,昨天那個裘公子請我們去吃蜀菜,真是太壞了,太難吃了。”
聽到動靜,秋水迎了出來,她身邊跟著春月。
自從陳府倒了,陳老爺放了府裡的下人,也算是積德行善了,春月知道懷夕要辦慈幼堂,就過來幫忙。
“小姐,小姐!”春月趕緊去追陳欣蕊:“張嬸今日不在,不過,你放心,有我和秋月,餓不著你。”
秋月陪著懷夕慢慢往裡走,這些日子工匠們修葺屋子,已經整理得有模有樣了,破損的房梁和房屋都修好了,院子裡的雜草也一併清除了,如今的錢園雖然不如往昔那樣豪富,倒是顯得空闊了不少。
“東樵子帶著豆子去南山觀了,怕你回來晚了還要往山上去。”
天凝山上的屍體就沒有斷過,以往都是懷夕每日上山,但是昨天她去了府城,東樵子就接下了活計。
“八狗去街上找活計去了,說是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秋水突然眉頭一皺:“今日,張嬸的三個兒子把她接回去了,說今天是小孫女的生辰。”
懷夕點了點頭:“應當回去。”
家裡人少,春月和秋水忙活出四菜一湯,雖然手藝趕不上張蘭英,倒是也過得去。
吃完午飯,大家睡了一會,等到晚飯時,張蘭英喜笑顏開地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塊帕子左看看右看看,歡喜得不行。
“張